彭正把藥放到桌子上,就過來給鞏箏收拾東西,他一邊收拾一邊說:“我辦理了出院手續,咱們回家養著,我請家庭醫生上門照顧你,比在醫院方便多了。家裡環境也好,不用在這裡的病房中悶著。”
鞏箏沒有說話,默默地看著彭正收拾,意思是一切聽彭正的安排。
出了醫院,我和馬鳴幫彭正把藥送到了他車上,告訴彭正我們兩個打車回公司,讓他直接送嫂子回家。彭正囑咐了一句說車費他報銷後就離開了。
我和馬鳴並沒有急著打車回去,而是在馬路邊晃悠著往回走。
我踢著路上的小石子,向馬鳴吐槽道:“富貴人家果然是不一樣,我都想不通他們兩個都各自出去找小情人了還能不離婚,在外人面前裝作恩愛的樣子。”
聽了這話,馬鳴也有些感慨:“富貴人家家大業大,牽扯太多,其中的恩怨可不是你我所能夠了解的,離婚可是個大事情,牽一髮而動全身,說不得某一方得淨身出戶,所以啊,還是咱們小老百姓的日子好過。”
“也對,”我點點頭,表示同意,可這一想到小雅,我的心就沉了下來。
馬鳴似乎知道我心裡想的什麼,安慰我道:“這女人呢世界上多的是,何必揪著那一朵花不放手,還是一朵快要爛掉的花。”
聽到他這個形容,我一下子笑了出來。也對,何必拽著這一朵花不放手呢,更何況這朵花還生長在青青草原上。
這麼被開導一下,我的心情好多了。我隨手攔了兩輛計程車,與馬鳴坐了進去。不過我們並沒有回朝陽食品公司,而是回了嘉樂地產,我得回去把馬雯給帶上,她也能幫上點忙,而且這兩天沒人跟她說話,估計她也悶壞了吧。
可是一回到馬鳴那裡,我就感覺不太對勁。我們算起來才離開了一天一夜,可屋子怎麼就變成這樣了呢?
只見陽臺窗戶開著,風呼呼的刮,窗簾被吹的亂飛。而且室內一片凌亂,抽屜被開啟胡亂的扔到地上,更過分的是,馬鳴的那些寶貝符紙還有那些個瓶瓶罐罐被亂七八糟的堆灑在地上。
整個屋子像是被人搶劫了一般。
馬鳴一看可心疼死了,他不知道從哪裡拖出來了一個大紙箱子,開始收拾地上的那些東西。他看我還在門口不動,急忙叫我:“沈毅,快,快幫我把這些符紙還有瓶子給收起來,這是哪個王八羔子乾的,讓我知道了得弄死他不可。誒呦喂,我的寶貝啊,這得多少錢扔啊……”
但是我的關注點卻不在他的那些寶貝上,我瘋了一樣朝我之前在這裡小住的次臥跑去去,並大聲喊著:“馬雯!馬雯你在嗎!”
那入室搶劫的人目的很明確,他的目標不在錢啊什麼的,而是在馬鳴的那些稀奇古怪的東西上。因為我們走的那天馬鳴忘記帶錢包,他的錢包就在一進門的櫃檯上放著,而現在那個錢包與幾張零散的鈔票還在那裡放著。
我猛的一把拉開臥室的門,心裡開始慌了起來。
我放在床頭櫃上的瓷瓶,也就是裝著馬雯的那個瓷瓶,不見了……
會不會是掉到了地上?我大步走進去,把半米高的床頭櫃搬了起來,地上什麼也沒有,我又察看了櫃子,窗臺,哪裡都沒有,看來是真的不見了。
“馬雯……”
我有些頹廢的停了下來,馬雯叫了我那麼長時間的少爺,而這個少爺卻連保護好她的能力都沒有。我無力的靠在牆上,雙手插進了自己的頭髮中,感覺到了一種深深的挫敗感。
馬鳴聽到這屋裡的動靜,急忙過來看看是怎麼一回事兒:“馬雯不見了嗎?”
看到馬鳴,我像是抓住了救星,我抓住他的胳膊,很是急迫的問他:“是不是你把她藏起來了,是不是?你說是不是!”
馬鳴用力把我抓著他胳膊的手掰開,他一邊掰一邊說:“沈毅,冷靜,先冷靜下來。”
“馬雯不見了,你讓我怎麼冷靜……”我像個孩子一樣鬆開了抓著他的手,低垂下頭,聲音都帶了點沙啞,“我估計是最沒用的少爺了……”看到我這個樣子,馬鳴心裡也有些著急了,他安慰我道:“承載馬雯鬼火的買盞燈還亮著,馬雯沒事。”
馬鳴有不少法器,當初我求著馬鳴將馬雯的鬼火收在了一盞油燈中,一在溫養馬雯的鬼魂,二在馬雯如果出了什麼事情我們也好在第一時間察覺。
那盞燈被我掛在了床頭燈的上當,而現在那盞燈仍在燃燒著,光芒絲毫不變。
看到那盞油燈,我終於冷靜下來,馬雯沒事,那裝著她的瓷瓶又去了哪裡?是被人帶走了嗎?
這時,從床底下傳來了“咕嚕咕嚕”的聲音,像是有什麼東西在滾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