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鳴重新給馬雯換了個瓷瓶,在這個瓷瓶中,馬雯待在瓶子中就可以和我們說話交流。
一切準備就緒後,我們在櫃檯上方放了個電腦連線的舊手機用來攝像,確保如果有人再過來的話我們能夠拍攝到點什麼。我們帶著馬雯一起打車趕回公司。
我們回到了朝陽食品公司,還沒下車,大老遠的就看到了公司門口圍著一群一群的人,嘰嘰喳喳的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我和馬鳴下了車,走到了人群的外圍。
我讓馬鳴站在外邊等著,我擠進去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無奈看熱鬧的人太多了,我實在是擠不進去。
我停了下來,從口袋裡摸出一包煙,伸手拍了拍自己前邊的那位老大哥,大哥回頭,我順手遞給了他一根菸,並掏出打火機給他點上,邊點邊問:“大哥,這是發生什麼事了?怎麼圍了這麼多人啊?”
大哥收了煙,吸了一口後夾在指間,指了指朝陽食品公司旁邊的那棵樹,那樹上掛了一個挺大的白色條幅,上面用黑色的字寫著:殺人償命,還我公道!
大哥緩緩開口:“看到那個條幅沒?”
“看到了。”我表面老實回答,心裡卻是一沉,難道我們不在的這個空擋,彭正的公司又發生了什麼事?
那老大哥又抽了一口煙,伸出食指彈了彈菸灰,繼續說道:“前幾日這裡不是有個女員工跳樓自殺了嗎?那個穿白襯衣的男人是他的未婚夫。”也難怪,喜事將近,人卻沒了,怪不得要來這裡討個說法。
我踮起腳尖朝人群裡邊看去,在公司的大門處,站著一個文質彬彬的男人,年齡看著和我差不多大,他手機也拿著一個白色的板子,上邊三個大字:控訴書,
具體內容寫的太小了,密密麻麻一大堆,我離的太遠,看不清楚。
這時那老哥又伸手從我手裡的煙盒裡抽出了一根菸,點燃吸了一口:“別看了,那個板子上寫的是這家公司的老闆多次騷擾他的未婚妻。”
“未婚妻?就是前幾天跳樓的那個嗎?”我放下了腳後跟。
“是的,”抽了兩根菸,那老大爺話匣子似乎開啟了,他繼續給我講道,“那個老闆看自己的那個女員工有幾分姿色,一開始是趁女員工交資料時說些下流的話,但沒有得手,後來就找了一次機會給那個員工偷偷下了藥,在自己的辦公室就把人家女孩子給那個了,並且還拍了她們的果照,用來圍著那個女員工,要挾她多次與自己發生關係。”
我聽的瞠目結舌,平日裡看彭正還是一個挺正經的人,沒想到會做出下藥強迫這種事。我突然又想起了小雅,在心裡問自己,小雅是不是也是被他強迫的,會不會小雅也有自己的苦衷?
老大哥見我不說話,他又湊近我耳邊,壓低了聲音說道:“聽說這家公司的老闆以前是黑道出身,能做出這樣的事來不稀奇。”
我朝這個大哥道了聲謝,就退出了人群,把打聽到的事給馬鳴說了一遍。
誰知馬鳴聽完呵呵一笑,絲毫沒感覺到意外:“果然是這樣,我早就看出來了。”
馬鳴會看面相,這我早就知道了,可沒想到他看的這麼準,我好奇心就上來了,我搓了搓手。嘿嘿笑道:“你給我說說你怎麼看出來的唄,也好讓我長長見識。”
“彭正這人表面看上去雖然挺正經,甚是有時還感覺挺溫和,但是他眼底的戾氣一直沒散過。他兩腮骨骼突出,三角眼,特別是當他嚴肅起來的時候,那份戾氣更是尤為明顯,”馬鳴停下來喝了口礦泉水,又繼續說道:“他這人心術不正,外遇不斷,桃花債多,我斷定啊,他與鞏箏結婚就沒有安什麼好念頭。”
“那咱們還過來幫他?讓他公司破產不就得了。”我有些憤憤然。
馬鳴卻哈哈一笑:“這你就不懂了,咱們掙的是他的錢,與他個人私事無關,不管他這個人怎麼樣,咱們總得有口飯吃不是嗎?”
我一想也是這麼個理,就不在糾結了。馬鳴讓我給丁旗打了個電話,問問他我們怎麼進去。
丁旗說他也知道現在公司門口的情況,怕那群人衝進來,已經把正門鎖了。他讓我們走到路口去,遠離那群人,他帶我們從後門進。
我和馬鳴走到路口,果然看到丁旗在那裡等著。
我問他:“彭老闆不知道這裡的情況嗎?”
丁旗苦笑:“我打電話給老闆說了,他說馬上天就要黑了,說馬大師不讓他天黑之後出門,讓我看著解決。”
我看了眼馬鳴,感到有些無語,這麼一個黑道出身戾氣頗重的大老爺們,居然這麼相信馬鳴的話,讓我對馬鳴又高看了一籌。
“先進去再說吧,”丁旗帶著我們走到了公司旁邊的一個花壇裡的冬青樹後邊,那裡果然有一個小門。
這時,不遠處突然有人喊了起來:“那裡有個小門,我看到有人過去了!”
圍在公司正門口的人群突然騷動了起來,嘩啦啦的朝我們這邊跑過來了幾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