嬤嬤小心翼翼看了她一眼:“還沒。”覷了眼少奶奶的面容,只見她眉眼一沉,就要發怒,趕緊補充道:“不過我們餓了她四五天了,昨天施了針刑,前天在她臉上烙了通姦的印,每天變著法子折磨她……要我說,死了才是便宜她了,就得每天活受折磨,不死才好呢。”
它們對話的聲音並不低,但卻總是模糊不清,斷斷續續,就好像一臺接受不良的老舊電視機。甚至其他人的面目都像糊了馬賽克一樣看不清楚,味道中間的少奶奶,每根眉毛都栩栩如生。細想來,它們談論的人無疑是馬雯,但當時的馬雯被關在房間裡,怎麼可能真的看見這樣的景象,只有可能是在房間裡聽到了,然後憑自己的想象還原出來的。
聽見它們對馬雯實施的酷刑,我簡直倒吸一口涼氣,從沒有想過,一個人能對另一個跟自己一樣的女人這麼殘忍。
少奶奶聽了,怒氣稍緩,臉上洋溢位暢快的笑意,說道:“好!你說得對,就這樣讓她死太便宜她了,我給你支個招,你用鞭子把她抽得皮開肉綻,然後再往她傷口上反覆地涮鹽水……”
我靠!我忍不住憤怒地捶了一記櫃子,咚的一聲巨響,那些行走在前頭的‘念’驟然回頭,厲喝道:“誰?!”
我嚇了一跳,按理說這些念不應該是回憶嗎,為什麼會有自主意識?我下意識就站了起來,少奶奶的念雙眸凜冽地直視著我,或者說直視著我身後的牆壁,旁邊的丫鬟道:“少奶奶,您怎麼了?那裡什麼都沒有啊。”
少奶奶也是滿臉狐疑:“怎麼可能?我剛才聽見好大一聲巨響從櫃子那裡傳過來!”
“會不會是老鼠?”那嬤嬤一邊說著,一邊朝這裡走了過來。
我正嚇得手足無措之際,一隻手拉住了我的,帶著我朝某個方向狂奔起來。我以為是馬鳴,雖然內心嫌棄他這gay裡gay氣的牽法,但逃命在前顧不了這麼多。
“啊!好大的老鼠!”
那紅光和嬤嬤的尖叫在我身後越行越遠,黑暗中,我捏了捏掌心裡的手,後知後覺地發現不對勁。馬鳴的手有這麼小、這麼冰冷嗎?
我甩開這隻手,對方也跟著停了下來,我開啟手電筒,照亮她的面容。
一瞬間,我呼吸都靜止了。
“小小。”想了想,我又搖頭否定道:“不,馬雯。”
變成小小模樣的馬雯站在我面前。不知道為什麼,我心裡知道她是殺人無數的厲鬼,心下卻並不怎麼害怕,可能是聽見了她那樣慘烈的過去,她又出手幫過我吧,在我心中,她並不面目可憎。
馬雯搖搖頭道:“你不能進去那個房間。”
我本想立刻轉身就跑的,但是看見她的神情,鬼使神差又搭了一嘴:“為什麼?”
馬雯道:“那個孩子……我的孩子,它還沒出生就被強行流下,又被少奶奶請人施了惡毒的咒術,剝皮做成了椅子……它怨氣沖天,連我也沒有辦法管束,對你來說十分兇險。你如果去了,我恐怕沒有辦法在它手下保住你的性命。”
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膽大包天了,竟然和一個厲鬼就這麼聊了起來,穩了穩心神,鎮靜道:“可是我並不相信你。”
馬雯臉上露出焦急:“……是真的!跟在你身邊的那個男人,他不懷好意,完全把少爺你當槍把子!他這是讓你去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