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還有這茬,我噎了一下,又勸他說,咱要是不管,村裡人怎麼看我們,那才是真正的見死不救啊,老爹,你先回去吧,我跟孫叔研究研究,看看有沒有辦法搞定那東西。
老爹最在乎的就是村裡人的看法,一直拿著村裡那些有出息的娃娃來訓斥我們,我這麼說他倒是不好反駁了,想了一陣點頭同意,但就是不肯走,說要留下看著老孫,怕他害我。
老孫苦笑著邀請我們去他那坐坐,順便商量一下如何將厲鬼請走。我尋思著要不要給林鋒打個電話讓他早些過來,最終還是放棄了這個想法,不能事事都去依靠他,我必須要獨立起來。
老孫從口袋中拿出幾張鎮宅符籙,貼在了門上,以確保無人擅自闖進來。農村裡的人多多少少都有些迷信,看到黃符無論如何都不會進去,甚至會繞道走。
我扶起失魂落魄兀自悲傷的三伯,攙著他低聲安慰,在老孫的帶領下,向他家行去。
老孫像神棍多過像個神漢,他在村裡的名聲並不多好,經常滿嘴跑風,忽悠人錢,久而久之大家也有有些嫌棄他。要不是他還有點真本事,普通的撞邪他能夠手到病除,估計這會早就被趕出村裡了。
四十多歲的人了,連親事都沒娶,也沒有人願意嫁給他,家中的房子老舊不堪,住的地方還是村裡的偏僻處,連我都些嫌棄。
進屋之後,我就聞到一股淡淡的沉香味,並不是想象中那樣臭不可聞。老孫家的房子只有兩間屋,一個是大堂還有一個東邊的側室,那是他住的地方,倒也寬敞。他的大堂正中供著一個神位,上面寫著先師之靈位,並無姓名。
靈位前是一座簡易的法壇,擺著香爐,拉著黃布,上面放著三清鈴,桃木劍這幾個常見的法器,至於有沒有威力我卻不知道了,但這也足以另我對他刮目相看。
老孫拿出幾個凳子讓我們坐下,那他家髒兮兮的破碗給我們到了茶。我說孫叔別忙活了,咱們還是趕緊討論一下怎麼將那東西驅走,好救出我那堂弟。
三伯一聽這話,又開始低聲哽咽,哭得我好不無奈,再怎麼勸都是沒用。
老孫頭半蹲在地上,捋了捋袖子說,方才看你與她鬥法,我就開始想制服她的辦法,此時已經有了些頭緒,不過這事我還不敢輕易說出來,不然我怕老葉哥又削我。
老爹哼哼兩聲,說你這狗曰的又想了什麼法子害楓兒?老孫苦笑道,我哪敢去害大侄子啊,他可是公家的人,又是道家正統的弟子,借我三膽我也不敢。
我疑惑問,誰跟你說我是道家正統弟子?他說還能是誰,那個公家的大官唄。還有你身上那個玉佩不就是龍虎山的信物麼,真是厲害的緊吶。
我覺得他說的那人應是陳國華,想來當初怕走露風聲忽悠他們的,不過聽起來倒也威風,我就暫時頂著吧。
老孫看我沒有辯解嘿嘿笑了兩聲,雙眼露出精光,說大侄子,我這一計本來是想讓你出面引出厲鬼,將他引到我佈下的陣法中,合力絞殺,不過老葉哥肯定是不會同意的,所以我想等佈置好陣法之後,交給你來掌控,我去引那婆娘,你覺得如何?
老爹趁機說了句,算你識相。他這樣說好像我佔了便宜,他很危險。
但我卻不這麼認為,掌控陣法之人必須要是精通陣法,道行足夠之人,如我這般一不懂陣,二道行不高的半吊子,就算執掌陣法也無法隨心而行,發揮出最大的威力,反而會激怒厲鬼,自保都成問題,更遑論除鬼?
我推脫說,孫叔這萬萬不可啊,我並不懂陣,這如果她發起瘋來,我們不僅除不了她,說不得你我的小命都得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