佈置完這些,老孫讓我在這守著,別讓人破壞了陣法,他自己去偷黑狗,半小時左右他捂著臀部,提著一隻死黑狗回來,走路一瘸一拐的嘴中還在狠狠罵娘。
他將黑狗血接在碗中,撒在四周,唯獨在西北方留了一個“門”,沒有撒血,他告訴我,等下就從這裡引厲鬼入陣,只要她敢進陣裡來,保準有死無生。
我對他的話半信半疑,隨後跟他借了桃木劍,拿了幾張黃符、三清鈴,直奔三伯家準備引厲鬼前來。
深夜前去吸引厲鬼,我心裡也沒有底,尤其還是我獨自一人,萬一失手死在那裡恐怕都沒人知道,離三伯家越近我心裡越打鼓,在他門前徘徊了好久,想到有吏字護體,才心中大定伸手推開了門。
嗖,一條黑影在我推開門的那一瞬間,從門中竄出,將我驚了一跳。我看的真切,像是一隻黃皮子。
我定了定神藉著明亮的月光,看到一個人正站在院子當中,仰頭朝天,不知在做些什麼。應是開門聲驚動了他,我看向他的時候,他緩緩的低下頭,轉過身來看著我。
我心中凜然,這隻厲鬼應該是在藉助月之精華修煉,現在夜還未深她就敢出現在此,說不得晚上還會有什麼別的行動,還好我來的及時。
“咯白天讓你僥倖逃脫,沒想到你還敢來送死。”附身在我堂弟身上的厲鬼,開口說話,聲音冷漠,是個女人。
我嚥了口唾沫,說三嬸,亞奇是你的兒子,你要是有什麼怨恨大可說出來,我儘量會幫你…
你幫我?你憑什麼幫我?我的兒子,當然要跟我走,不止是他,今天你也得跟我走。對面的厲鬼根本不容我多說,他雙腳未動,身子就向我平滑而來,速度比跑可是快的多。
我不敢遲疑,幾步退出門外,想就此引她到陣中去,沒想到我跑了幾步之後,他並沒有追出來。我有些納悶,重新到門前,院子中已經沒有了他的身影。
我雙手握劍,警惕四周,尤其是身後,以免又被她襲擊。突然間,他從一旁猛地竄出來,將我嚇了一跳,大喝一聲,一劍刺去。
對付鬼上身的人,桃木劍的威力便削弱了不少,就算我之前將一張驅邪符咒在了劍身,能也不能彌補桃木劍的不足。
劍身刺在他的小腿,被肉身抵住。他冷笑一聲,一個巴掌就抽了過來,我抬手格擋,卻還是被一股大力打的一個趔趄,鬼魂個個都有千斤力,遠非普通人所能比擬。
我站穩了身子,咬破手指在桃木劍上一抹,口中急速唸了一遍驅邪咒,手中桃木劍輕舞,向他刺去。
嘿嘿嘿,陰森的笑聲從他口中傳出,帶著不屑的意味,嗖的一下,他從我眼前消失,桃木劍刺了個空。
啪,耳邊傳來嗡鳴,我的腦袋像是被重物狠狠的捶打了一下,眼前一黑,差點就暈過去,有一絲意識告訴我,一旦暈過去,我則必死。
我伸手抓住脖子上的玉佩,玉佩傷的暖意,讓我好了許多,我將它一把從脖子上扯出來,雙指捏著,看也不看就向身後印去。
他一聲厲嘯震得我耳朵嗡鳴,一擊得手,我不再戀戰,踉踉蹌蹌的跑幾步,穩住身形後,頭也不敢回的朝高坡的方向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