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伍佩儀發顫的聲音,曾柔的心裡咯噔一下。
跟著電話裡傳來伍佩儀尖叫的聲音,“法援署!法援署通知我可以去上班啦!連面試都不需要!真是……”
伍佩儀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自己的心情,有點兒語無倫次。
腦子裡又想到另一件重要的事,“小柔,我覺得吧,鄭言根本不象他們說的那麼小氣,我們可能對他有什麼誤會!打電話那人說鄭言看到我今天上庭的表現很滿意,所以決定直接錄取我。”
曾柔真是要被伍佩儀一驚一乍的嚇死,此刻暗暗舒了口氣,抿唇笑道:“那不就好了。”
韓域看著曾柔這麼一會兒功夫,臉從千里寒冰變成陽春白雪,僅僅只是一瞬,嘴角不動聲色抿起一個清淺的弧度。
小女生就是小女生,再好強,也是個好強的小女生,情緒說變就變。
他揉揉她的頭起身去廚房洗水果,留下曾柔好好和她的同學聊天。
電話那頭,伍佩儀續續叨叨道:“小柔,你說要不再找鄭言解釋解釋,你申請撤換他,是上庭策略,又不是故意針對他這個人,我想他肯定能理解。你今天庭上表現這麼好,誰不定咱倆能一起進法援署,做同事呢!”
曾柔正想著怎麼和伍佩儀說今天下午鄭言已經找她簽過約,根本不是網上傳的打擊報復。
話已經到了嘴唇邊,伍佩儀那邊卻已經轉移了話題,“今天你家韓先生真是A爆了!你走以後,校長他們都來了!徐凡哭得了殺豬似的,說你找人打她,要去醫院驗傷,還鬧著要報警。校長被他炒得一個勁的皺眉。
後來你猜怎麼著?就韓先生留下那助理,叫什麼程乾的,上去一扶她,她那胳膊好了,哈哈哈,太搞笑!一點兒事兒都沒有,還驗個屁傷啊!徐凡當時那臉色別提多尷尬了,可笑死我了!
還有,還有,就那程乾,說起話來有文有路,直是不當律師都可惜,三言兩語就把徐凡乾的那點兒全說清了,現在正接受學校處分呢!爽吧?
你說程乾他那名字怎麼這麼搞笑呢?我特想問問他是不是有個弟弟叫啟後,承前啟後,哈哈哈!”
伍佩儀的話匣子一開啟,曾柔根本沒機會插嘴,到後來,她也就放棄了,陪著伍佩儀哈哈哈。
韓域端了果盤出來,每一種都被切成大小一樣的菱形塊整齊的擺放在白色瓷碟上,怪好看的。
曾柔抬頭眉眼彎彎的看著男人,這個神仙男朋友,是她的!
心裡好甜啊,沒吃水果就已經好甜。
那一夜,放下心結,終於接收韓域的曾柔睡得很香,她決定不再想回不回現代的問題,既然在這邊,就努力過好在這邊的每一天。
翌日。
曾柔剛出門就接到徐凱鋒的電話,中氣十足的聲音聽起來很急,“曾柔,你現在在哪兒?”
“去學校的路上,怎麼了?”
“你別一個人去學校,在校門口的奶茶店等我,記得找個僻靜的地方,具體的咱們見面再說。”
曾柔聽得莫明其妙,這一個個全都學得一驚一乍的。
掛得電話,曾柔面色微凝,琉璃般的眼神沉靜幽深。
韓域從車庫開車出來,從裡面開啟副駕的車門,傾著身子問,“怎麼了?先上車。”
曾柔上車順手繫上安全帶,“剛鋒少來電話,學校那邊好象出了點兒事,具體的他沒說。”
“我讓程乾瞭解一下。”
韓域拿出手機給助理打電話,曾柔攔住了他,“昨天說好,以後讓我自己處理。”
“有嗎?我怎麼沒印象。”韓域裝傻。
曾柔緊抿著嘴唇直直的看著他。
過了好一會兒,韓域讓步,“好吧,不過有什麼事,你要第一時間通知我,知道嗎?”
政法大位於京州大學城,距離市區較遠,從天明街的公寓過去,交通不是很方便。
韓域一路開車送曾柔去學校,路上曾柔用手機上網查了一下公交路線,發現倒是有一趟公交車直達大學城,之後再步行走上一段路就可以到政法大。
好在馬上就要實習,這段時間大部分課程已經結課,剩下就是撰寫論文和答辯,並不需要經常到校。
她放下手機,對韓域道:“我研究好了,門口有公交車可以過來,你不需要每天送我。”
韓域單手扶著方向盤,偏過頭看她,“曾同學,你不要剝奪我和女朋友相處的時間。”
曾柔眨眨眼睛,淡淡地開腔,“韓先生,你女朋友更希望能夠獨立,不做依附於人的菟絲花。”
“這怎麼能算依附於人呢,為女朋友服務是男朋友的責任。”
曾柔歪著頭,“韓先生,你很閒嗎?”
韓域手肘搭在車窗邊沿支著腦袋,“還行,怎麼了?”
曾柔煞有介事道:“我在擔心你總這麼不務正業,遲早要破產,到時我還得接濟你,挺頭疼的。”
“你就是我的正業。”韓域目光瀲灩,“而且我還挺樂意吃你的軟飯,怎麼樣,你打算什麼時候包養我?”
曾柔,“……”
她怎麼忘了,這男人撩起人來,完全可以不要臉。
幾次鬥嘴都沒佔到便宜,她怎麼還不長記性呢?
韓域看了她幾秒,唇角笑容更明顯,雙眸看上去格外幽沉深邃。
曾柔唬著臉看向窗外,決定不再理這個沒皮沒臉的男人。
過了一會兒,韓域問,“會開車嗎?下午帶你去選輛車,今後你工作出出入入有輛車也比較方便。”
曾柔也沒矯情,直接點頭答應下來,反正那一屋子的禮服都已經收了,也不差一輛車,現在再要客氣,反倒假了。
她玩笑道:“行,就當你投資給我吧,反正我將來是要包養你的。算算回報率不低。”
韓域喉嚨滾動,笑聲愉快的溢位,“好,我等你。”
車子停在約好的奶茶店對面,徐凱鋒早就到了,站在門口來回走來走去。
他穿著件黑色的帽衫,袖口擼到手肘處,露出結實的小臂,周身散發著張狂急燥的氣場,看著就不好惹。
曾柔推門下車,快速的穿過馬路。
韓域看著女孩兒快步跑過去,眯了眯眼睛。
怎麼又是這個二楞子?
徐凱鋒倒是沒注意曾柔是從哪輛車上下來的,看到曾柔快步迎上去,四下看看,“先進去再說。”
奶茶店裡,已經被徐凱鋒強行清了場,這會兒空蕩蕩的只有伍佩儀一個人坐在角落裡。
“你怎麼也來了?”曾柔拉過椅子坐下問。
“鋒少打電話讓我過來的。”伍佩儀看起來也是一臉懵,今早她還沉浸在馬上要去法援署報道的喜悅中,就被徐凱鋒一個電話叫來了。
曾柔轉眸看向徐凱鋒,“到底什麼事,說吧!”
徐凱鋒拿出手機,遞過去,“你們自己看。”
“又有人在網上胡說啦?”伍佩儀拿起手機看,“我去,還有完沒完?一次比一次過分了。”
曾柔懶洋洋的拿過來看了看,一個標題為:[細數曾柔那些年作過的妖]的貼子一夜火爆校網。
貼子的內容橫垮曾柔在校的這四年,從她一入校時的黑框鏡、芭比粉的奇怪打扮,到她幾次出言與同學發生爭執,有圖有真相,再到最近鬧得熱鬧非凡的法庭事件,以及後來的全校抵制,被司法界封殺,說得有頭是道,真真假假,全混在了一起。
半真半假的慌言才最具欺騙性,發貼人深諳此道。
而且很多事情換一個角度重新解讀,就是另一番光景。
就好像第三者插足,你可以說成追求真愛一樣。相反明明是仗義直言,為姐妹出頭,也可以說成持強凌弱,仗勢欺人。
曾柔並不全瞭解女主大學四年的經歷,不過她從幾個照片上都看到曾晗芳的身影,一臉小白花的委屈模樣站在女主身後,大體也能推想到應該是女主在為她出頭。
曾經曾晗芳可是沒少把女主當槍使,就好象現在動手阮靜宜和司辰為難她是一個道理。
不過現在這麼一羅列總結,女主好象有多十惡不赦似的。
曾柔幾乎能感覺到來自四面八方的惡意,整個校網路平臺上,幾乎全是一片謾罵。
特別是在曾柔早被趕出曾家和她已經被整個司法界封殺這兩大傳言的發酵下,已經再沒什麼可以阻擋他們的惡意。
曾家和整個司法界都放棄的人,能是什麼好人?還不一起痛打落水狗?
就連曾柔昨天在法庭的精彩表現也被人解讀為利用陰謀詭計妄圖影響陪審團,將人心玩弄於股掌之間。
[我當時就在庭上,她將所有人都當傻子一樣耍了,我注意到當時陪審團上的幾位大佬面色非常難看。]
[曾柔也真是可笑,她也不看看陪審團成員是誰,是她可以隨便左右的嗎?]
[聽說當時常教授咬著牙說她好樣兒的,一聽就是諷刺啦!]
[最近看校網才知道學校有這麼一個奇葩人物的存在,本來以為是恃靚行兇,今天看到曾小姐以前的尊容才知道原來是醜人多做怪。]
一時間,整容、被包養這些又被人拿出來說了一遍。
曾柔挑了挑眉,不冷不熱開腔:“就這兒?又不是罵了一天兩天了,願意說就讓他們說吧,反正我早習慣了。又不會少塊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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