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琳娜遲疑了。
她真的不能肯定!
可眼前的曾柔和曾經的那個孩子相差實在太大了,一個人真的可以因環境和經歷的轉變而產生這麼大變化嗎?
賽琳娜查過,曾柔在一年多之前還不是現在這個樣子,她的變化彷彿在一夕之間。
當然,那晚確實發生了很多事,初初知道的時候,賽琳娜的心真的疼了。
畢竟是自己十月懷胎,養到十歲的孩子,曾學禮一家竟然這麼對她!
真當她是沒孃的孩子啦?
為此,她請走曾學禮後,也沒讓他們一家好過。
曾柔睇著眸光不停變幻的賽琳娜,趁勢說道:“十一年,你把一個沒了記憶的孩子放在曾家十一年,你知道我的日子是怎麼過的嗎?如果不是裝瘋賣傻,我能有機會和曾晗芳受同等的教育,重新掌握我的人生?”
“你以前都是裝的?”賽琳娜眸仁陡然緊縮,心裡不禁開始認可曾柔的說法。
她的女兒,怎麼可能是任人宰割的羔羊?那孩子從小就單純、善良,可她並不傻,或者經過曾家那樣的狼窩的一番磨練,真的讓那孩子快速成長起來了?
她自己又何嘗不是?
生在帝王家,她不狠,不攻心計,如何能活到今天,恐怕早就死在被逼流亡的路上。
曾柔扯了扯唇,把握時機冷笑道:“我不裝傻能怎麼辦?你覺得穆欣瞳會容得下我這麼個來歷不明的孤女嗎?我也是後來才知道她一直以為我是曾學禮的私生女,這種情況下,你覺得哪個女人可以做到寬容大度,視如己出。”
賽琳娜冷鷙的目光漸漸鬆動,不由得有了絲絲暖意。
曾柔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她目光掃了下一直用匕首抵著自己的侯勇,對賽琳娜道:“你可不可以讓你的助理把刀收起來,我都被綁成粽子了,難道還能跑了不成?”
賽琳娜向侯勇打了個眼色,侯勇略頷首收起匕首,向後退了半步,但身體緊繃依舊保持著高度的警覺。
曾柔不動聲色的收回掃向侯勇的視線,轉眸淡然地看向賽琳娜。
……
與此同時。
韓域那邊也漸漸有了眉目。
最先回來訊息的是江奕,賽琳娜和他的助力侯勇果然沒在酒店房間,翻查酒店的CCTV記錄,他們應該是今天中午,差不多曾柔失蹤的時間喬裝離開的酒店。
曾柔前腳失蹤,他們後腳喬裝打扮,避人耳目的離開酒店,怎麼看也不象是單純的巧合。
目前機場等出入口都已經安排了人密切監視。
而警方在程乾等人的協助下,也傳來了訊息……
審訊室裡。
三個男人縮在角落裡,身旁不遠處還放著三隻箱號類似卻顏色不同的皮箱。
黃義看到韓域迎上前,適時地說道:“都盤問過了,三個人來自不同天橋底下的流浪漢。聯絡他們的人,從沒露過面,只是在他們的落腳點放了他們現金和手機,然後就一直以簡訊溝通。
號碼我查過了,他們三個收到的資訊,都是來自不同的號碼,而且是空白號,沒有錄入過任何資訊。我透過定位查到,這些號碼當時發出簡訊的位置,是偽基站統一發出的,而且發完訊息後,手機號就再沒有啟用過。”
韓域一言不發地走上前,緩緩屈膝半蹲,對著其中一名眼神閃爍臉頰髒汙的男人音色鷙冷地問道:“你們總共多少人?”
那男人被韓域身上駭人的戾氣嚇得向後縮了縮,結結巴巴道:“我、我偷偷數過,總、總共十二個人!”
聞此,韓域繼續問道:“其他人的路線,知道麼?”
男人的眼睛裡盛滿了恐懼,忙不迭地搖頭,“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對方只告訴我隨時在南橫街附近待命,後來收到通知的時候,就讓我去了商鋪后街。
就、就連他們兩個,我也只是今天才見到,我們都不認識啊。不信你自己看!”
那男人顫顫巍巍掏出一部2G老人機遞給韓域。
韓域眸色冷沉地拿著手機看了眼上面的資訊,只有簡短的指令,時間正是他和曾柔從醫院出來的時間。
也就是說一直有人在監視他和曾柔的行蹤!
從審訊室出來,韓域回頭問送他出來的黃義:“那三個人,在哪裡找到的?”
黃義垂眸掏出煙盒抖出一隻煙遞給韓域,一邊用手攏著為他點菸,一邊道:“一個在城南海邊,一個在長途汽車站,還有一個打車往郊外走的路上被沿途設定的關卡攔下了。”
三個人去了三個完全不同的方位和地方!
十二人就是十二不同的方向,而其中只有一個是真的!
這障眼法已經做到了極致!
韓域以舌尖頂了頂腮幫,“其他那些人,什麼時候能查到路線?”
黃義忖了忖,“應該快了,我已經聯絡了全市的警力,不出意外明天中午之前,應該都能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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