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站起身,“你們繼續!咬死曾、墨兩家,讓他們知道什麼人,什麼事是絕對不能碰的。”
江奕邁步走出會議室,留下一群水軍繼續奮戰。
此時,墨氏公關部已經大亂。
起初他們還在漫不經心的控評,和逗網友玩似的,你們發一條我刪一條,當曾柔的微博三聯發之後,他們就漸漸有些力不從心了。特別是,江奕的網路大軍加入戰場後,形勢就一面倒的狂噴墨氏和墨景琛。
墨氏集團的股價在急劇下滑,不到一會兒功夫市值蒸發幾十億。
“怎麼辦?要不要直刪曾柔的微博,她這樣直接發聲,對咱們很不利。”
公關經理額頭冒汗,一邊敲打鍵盤親自控評,一邊向站在辦公室中央面色陰沉的墨景琛請示。
墨景琛沒想到曾柔的反應會如此之大,她以前可不是這個性格,而且她不是喜歡自己的嗎?怎麼說變就變,連一點兒情面都不講。
昨晚一起吃飯的時候,他覺得自己還是有機會的,就算她說出與男朋友同居的話,墨景琛都覺得只要自己肯放下成見接納她,曾柔最終還是會選擇他。
人都說初戀是最難忘了,當初曾柔對他有多痴戀,墨景琛心裡一清二楚,他絕不相信這樣深刻的感情現在在曾柔心裡會蕩然無存。
什麼了不起的男朋友,到現在連臉都不敢露,能有多優秀?
所以就算是今早曾柔站在臺階上發表了那樣的澄清,墨景琛都依然報有僥倖心理,認為他還有機會。
可曾柔就這樣直接發博懟回來了,連曾學禮的面子都一點兒沒給,全然不顧十年養育情直接把斷絕關係的宣告發了上去。
看著墨氏的股價不斷下跌,墨景琛方寸大亂。
唯今之計只有刪曾柔的微博,然後一點點在網上控評,想辦法清白墨氏。這裡面還需要曾學禮出面,按住曾柔別讓她再亂說話,最好是讓她自己心甘情願刪博,再幫墨氏說幾句話。
想到這裡墨景琛拿起手機,剛想打給曾學禮,就聽公關經理道:“不好,稜銳集團轉發了曾柔的微博!”
曾柔的微博可以刪,可稜銳集團的微博誰敢動啊!
墨景琛瞳孔緊縮。
稜銳集團好好的怎麼會下場管這種閒事?
難道曾柔口中的那個男朋友是稜銳的人?
墨景琛徹底慌了,插在口袋裡的手緊緊握成拳。
“小墨總不好啦!”助理慌慌張張推門進來,“有人在趁低吸納墨氏的股票!”
……
伍佩儀還在關注網上的評論,把所有支援曾柔的評論全都點了一遍贊,偶爾出現一兩條不和諧的聲音,她馬上就動手慫回去。
徐凱鋒也沒閒著,從早上發現有針對曾柔的訊息,他就一直用幾個小號幫曾柔控評,徐父在得到訊息後也動用徐氏的公關部在幫曾柔控制網上輿論。
墨氏的公關部在面對稜銳和徐氏兩大集團的公關夾擊下,潰不成軍。
再加上墨氏股票被人收購,墨景琛哪裡還顧不上網上的輿論?
他匆匆給曾學禮通了一個電話,就被父親,墨氏現在的掌舵人緊召上樓。
相比之下,曾柔倒成了最輕鬆的人,她慢悠悠的喝完晨間咖啡,開始繼續檔案整理的收尾工作。
辦公室的內線電話響起。
伍佩儀接起電話,“曾柔,鄭律叫你去他辦公室。”
曾柔放下手中的檔案,理了下挽起的衣袖,走去鄭言辦公室。
曾柔剛剛站在門口敲了下門,虛掩的房門就應聲而開。
她站在門口,往裡面探身看了一眼,瞧見曾學禮端坐在鄭言辦公桌對面的皮椅上。
她頓住腳步,眉目微凝,“鄭律,您找我。”
鄭言看著站在門口未動的曾柔,朝著她招了招手。
“進來坐。”
曾柔躊躇了一下走進去,遠遠的站定。
“鄭律,您找我有事?”
她的視線掠過曾學禮的頭頂直視著鄭言,好象曾學禮這個人根本不存在。
鄭言微微有些頭疼,曾柔有多剛,他是早就領教過不止一次,可曾學禮親自找上門,他又不能不賣這個面子。
何況就起來,這是曾家的家事,他們父女這該坐下來好好談談,這麼隔著網路互相對峙終歸不是辦法。
看著曾柔直直的站在原地不動,鄭言就知道她這是犯上脾氣了。
鄭言唇角帶著頗為無奈的尷尬笑意捏了捏自己的鼻樑,“過來坐吧!”
曾柔頓了一會兒,才邁步走到離辦公桌較遠的待客沙發上坐下。
她坐姿端莊,屁股僅坐到沙發不到二分之一處,雙腿併攏,雙手搭在膝蓋上。
完全一幅公事公辦的架勢。
小姑娘這是已經剛上了,鄭言作為一個外人,也不好插手太多。
他站起身,“曾州檢找你有幾句話說,你們聊,我出去還有點兒事。”
鄭言邁開腿徑直走了出去,隨手把房門帶上,長長的舒了口氣。
房間內氣氛凝滯,兩個人一時間不知道如何打破沉默。
曾柔抿緊唇,一言不發,目光垂落在地面的某處,既不看曾學禮,也沒打算開口。
曾學禮望著曾柔緊繃的側臉,突然發現對這個女兒一點兒都不瞭解。
或者說眼前的曾柔與他記憶中的那個人相差太遠。
以前的曾柔象個被穆欣瞳寵壞的孩子,雖然有些嬌氣,但話不多也沒多少主見,實際上很好控制。
而現在,自從她摘掉奇怪的眼鏡,學會打扮自己,各方面就象是徹底放飛了一般。
優秀是比以前優秀了,但也同時變得無法預計,難以掌控。
就象她最早離開曾家這件事,曾學禮萬萬沒想到曾柔會一去不回頭,沒了曾家的庇護,他以為她一定會很落魄,根本堅持不了多長時間就會主動回來,然後,並沒有。
離開曾家她不但沒讓自己落魄下去,反而越活越好。
幾次網上的風波,每一次在你以為她會被打沉的時候,她都絕地反擊,漂亮的反轉了形勢。
望著這個越來越有主見,伶俐到讓最資深的記者頭疼的女兒,曾學禮心中竟然萌生出一抹怯意。
沉默了許久,曾學禮見曾柔都沒有主動打破沉默,給他一個臺階的意思,不得不輕咳兩聲,主動開口。
“網上的事,是那些記者搞錯了,說清楚就好了。我想也沒必要一直針對墨家,必竟我們兩家還有些交情,你又是從小和景琛玩到大的,難道真眼看著他身陷困境不管?今天一上午墨氏的市值不見了幾十億,這個教訓什麼錯誤都足夠補償了吧?你看看是不是出句聲,幫景琛一把。”
曾柔抬起頭,嘲諷的勾了勾唇,“這話兒說得我就不明白了,既然是記者搞錯了,和墨家沒關係,又何來補償一說?他墨景琛既然這麼無辜,為什麼不自己出來澄清,象個縮頭烏龜似的躲在後面,做什麼?”
曾學禮一張方正的國字臉陰沉了下來,那些發號施令的話就徘徊在嘴唇邊,可望著曾柔清冷的眸子,他卻沒有半點的勇氣說出來。
曾柔向來是個得理不饒人的,既便面對的人是曾學禮。
她冷哧一聲道:“不要說什麼不關墨家的事這樣騙小孩子的話,你覺得誰會相信?沒有墨家的默許,昨晚的緋聞會傳的出去?別告訴我說現在墨家連控制幾家媒體的能力都沒有,如果真是這樣曾州檢又何止於這麼跪舔著為墨家奔波?”
曾學禮從來沒被人這樣嗆聲過,臉色沉了又沉,眉目間隱約溢起怒意。
一巴掌拍在桌上,“你怎麼說話呢!我是你父親,難道你還真想和曾家脫離關係?”
曾柔冷笑一聲,“我想這個問題你我不是第一次談了吧?從我離開曾家那刻我記得自己就說得很清楚,之後也不止一次強調過。為了怕曾州檢還有什麼誤會,今早我又特意發了宣告。難道曾州檢當我只是隨便說說?”
“十年,我養了你十年,你以為是你說脫離關係就脫離關係的嘛?你問過我意見嗎?我告訴你,我不同意!”
曾學禮雙手緊握,喉結滑動的速度,洩露出他此時的情緒有多麼的激動。
曾柔斜睨著他,磨牙冷笑,“你以為你養了我十年就有權決定我的命運,拿我去和墨家,和墨景琛做交易嘛!我也告訴你,不可能!讓我代替曾晗芳作你們聯姻的工具?做夢去吧!我不把你們都攪得天翻地覆,我就不叫曾柔!”
曾學禮呼吸一凝,目光微閃。
曾柔話裡的威脅,也的確讓曾學禮的心裡產生了顧忌。
剛剛來的路上,他已經知悉,稜銳集團為曾柔發聲的事情。
雖然只是一字未寫的轉發,但稜銳的態度已經很明確,立挺曾柔。
因此墨氏公關部已經不敢再有所行動,包括墨景琛在內的集團高層在召開緊急就急會議,商量對策。
在京州,在古裡梧島,還沒有哪個集團敢和稜銳集團對抗。
曾柔和稜銳集團的關係成迷,他也不得不謹慎從事。
曾學禮怔愣了一會,牽強的扯出個笑弧,“你也不用這麼大火氣,我怎麼會拿你的幸福做交易呢?我是看你從小就喜歡墨景琛,正好他現在也有這個意思,就想隨了你們的心意。這不也是樁喜事嗎?”
“您怕是忘了墨景琛是曾晗芳的未婚夫,說起來我也叫了好幾年的姐夫,我喜歡他?您這是指責我覬覦未來姐夫,破壞他和姐姐的感情,給未來姐夫當小三,對不起這個鍋我不背。”
曾學禮端坐在辦公桌旁邊,儘管他臉上沒有表現出任何的異色,但心底還是無比惱怒。
可他又必須裝腔作勢下去。
“你看你這孩子,怎麼說話總這麼偏激呢?晗芳這不是去英國了嗎?她和景琛的婚約早就作罷!哪來的小三啊?淨胡說!要是他們倆婚約還在,就算景琛找到我,我也不能同意,不是?”
曾柔俏臉寒霜,目光微涼地看著曾學禮,“這麼說是墨景琛找到你,你們倆一起密謀的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