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就沒家教。”想起那天的事，夏媽媽還覺得心口疼。在家裡，甚至在村裡，都沒有幾個人讓她受過這樣的窩囊氣，沒想到老了老了，還讓齊若溪指著鼻子罵了一頓：“夏默也是，跟這樣的女人混在一起，能有什麼好？”
夏爸爸嘆口氣：“那孩子也是為了夏默好，你就別生氣了。”
“我自己的孩子，用得著外人操心嗎？”夏媽媽越想越憋屈：“這夏默也是，這都幾天了？連個電話都沒有，她眼裡到底還有沒有我這個媽？”
“小金不是打電話了嗎？”夏爸爸實在不知道跟她說什麼，反正他也習慣了，夏媽媽一生氣，就往夏默身上撒：“說週末回來。”
“你說小金，我想起來了，這暑假過完了，是不是該交學費了？”夏媽媽一臉緊張。
夏爸爸點頭：“可不是。”
“那這錢誰拿？”
“你那兒沒錢嗎？”夏爸爸問。
“我這都是養老的錢。”夏媽媽隨即把自己的口袋捂住了，“以前都是顧明軒出的。”
“現在離婚了，總不能還叫他出吧？”夏爸爸也為難：“再說，這事兒人家不主動提，我們怎麼開口要啊？”
“不說了要復婚嗎？”夏媽媽一提這事兒就頭疼：“我不管，這事兒我跟夏默說，反正我不出錢。”
夏爸爸做不了主，也不說話。
“打電話，現在就打電話！”夏媽媽態度強硬。
“你打吧，我最近耳朵聽不太清楚。”夏爸爸說。
“死老頭子，你就是故意找藉口是吧？”夏媽媽也不願意搭理他，自打嫁給他，他就這個德性，什麼事都不敢出頭：“我打！”
對夏默，夏媽媽從來不客氣，這個電話，說打就打了。
夏默剛把夏金送走，正在看菜譜，準備做點夏金喜歡吃的。
電話響了，一看號碼，她就皺眉，但還是接了：“媽？”
“夏默，我問你，你還認不認我這個媽？”夏媽媽一上來，火藥味就十足。
“說這個幹什麼？你這不是為難孩子嗎？”夏爸爸在旁邊嘆氣。
夏默也是一頭霧水：“媽，你這說什麼呢？你當然是我媽。”
“你還認我這個媽，那我說的話，你怎麼就不聽呢？”夏媽媽口氣緩和了些：“我讓你復婚，是害你嗎？顧明軒是什麼樣的人，大家都看在眼裡。這些年，他也幫了我們夏家不少，媽心裡都有數。你再找一個，能找到這麼好條件的嗎？夏默，你也不小了，不能總是考慮自己，爸媽年紀都大了，以後還不得指望你？你要是離婚了，我們能指望你嗎？”
夏默聽著，一句話都不說。
“還有，你妹妹也還沒結婚，要是談個男朋友，一聽說姐姐離過婚，這影響可大了。小金也是，剛上大學，學費還有幾年的沒交，他也得找女朋友吧？這一樁樁，一件件，這得花多少錢啊？”
夏爸爸扯夏媽媽的衣服，不讓她說了。
夏媽媽瞪他一眼，繼續道：“我說，這暑假馬上快完了，小金也快開學了，這學費……我跟你爸，也沒個退休金，你哥呢，還準備買房子。小默，你聽媽的，趕緊復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