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明軒嗯了一聲，把飯菜放進微波爐加熱，唇邊掛著一抹壞笑：“我會，但今天沒做，因為你把我累著了。你想吃？下次給你做。”
夏默瞪大眼睛看著他：“我怎麼不知道？”
問完這句，她才反應過來顧明軒說的“累”是什麼意思，頓時覺得耳朵燙燙的，轉身就往外走，也不去聽顧明軒的答案了。
顧明軒知道她出不去，也就放心地靠在流理臺上，雙手抱肩看著她：“你從來沒有問過我，每次回家，你都把飯做好了，我也沒機會做啊。”
夏默聽了，心裡有一種莫名的悲涼。
的確，以前的她，努力讓自己成為一名合格的全職太太，就怕有哪裡做得不好讓顧明軒不滿意，他的生活起居，她都照顧得無微不至，就差把他當孩子那樣養了。
現在想想，也不知道那時候的自己到底是可憐，還是可悲。
“真的想吃？”顧明軒見她不說話，就追了出來，笑著說道：“那今晚先湊合吃點，明天早上我就給你做，怎麼樣？”
“為什麼？”夏默轉身看他，一臉迷惑地問他。
“嗯？”顧明軒不明所以：“什麼？”
“為什麼這樣對我？”夏默覺得以前的自己很可憐，做了一切該做的事情，他卻從來不多看自己一眼，現在離婚了，他卻又百般糾纏：“以前的時候，你把我當什麼？保姆？傭人？還是隻是陪你睡覺的工具？現在呢，你又是打電話，又是回村去找我，現在又要給我做飯。顧明軒，這還是你嗎？”
“你瞎說什麼呢？”顧明軒被她的話弄得莫名其妙：“什麼保姆傭人又是工具的？現在咱倆不是離婚了嗎，我不同意，當然要去找你了。這有什麼不對嗎？”
夏默靜靜地看著他，良久，彎起唇角笑了笑：“顧明軒，看來，我真的不瞭解你。不說了，這次的事，我希望是最後一次，我走了。”
“什麼最後一次？”顧明軒聽到廚房裡的提示音，也顧不了其他的了：“先吃飯吧，吃了飯再說。”
“我不餓。”夏默才不想和他一起吃飯，經過了這樣的事，她有些不知道怎麼面對這男人。離婚了，兩個人卻又上床，這叫什麼事？
“我都聽見你肚子咕咕叫了。”顧明軒拉著她的手，扶她在餐桌坐下：“民以食為天，天大的事，也得填飽肚子。”
夏默囧了，也不好反駁，只好答應：“那我吃完，你就讓我走。”
“吃完再說。”顧明軒沒給答案，明顯是不想繼續這個話題：“我也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麼，就照以前你做的那些要了點，先吃吧。”
夏默一看，全是幾樣清淡小菜，裡面還有自己不喜歡的胡蘿蔔。
她笑了。這幾樣菜，都是對顧明軒身體好的，以前，她做什麼，都是以顧明軒為重。因為顧明軒在外面應酬多，喝酒不說，吃的飯菜也是比較重口味，黎叔就說回家儘量吃清淡點，對腸胃好。
於是，每次做飯，她都參照營養菜譜來，即便自己不喜歡吃，那也要做。
現在聽他這樣說，就覺得很諷刺。
兩個人都沒再說話，夏默吃了一碗粥，又吃了點菜，覺得肚子裡舒服了很多。
餐具都是一次性的，吃完也不用怎麼收拾，顧明軒對她說：“我來吧，你去床上休息。”
“我該走了。”夏默洗手出來，拿起自己的包包：“顧明軒，我退一步，以後，我們做普通朋友，我也不說不見面的話了，你呢，也別再做這樣的事，好嗎？”
“普通朋友？”顧明軒笑了：“我可沒和普通朋友上床的習慣。”
“你……”夏默被他說得沒法反駁，索性不再理他，抬腿就朝門口走。
“你把門鎖了？”夏默畢竟在這裡生活了好幾年，一看那個鎖就知道不對勁：“鑰匙呢？”
“在我這裡。”顧明軒也沒打算隱瞞：“我不想讓你走，今晚，在這裡休息，有什麼事，我們明天再說。”
“我要走。”夏默伸出手來：“把鑰匙給我。”
顧明軒走過來，順勢握住她的手：“你以前很乖的，我說什麼你都聽，現在為什麼不能聽我的？”
“那是以前。”夏默自嘲一笑：“以前的我，很傻。現在，我長大了而已。”
“夏默，就算是這樣，可和咱倆的婚姻有關係嗎？你為什麼非要走這一步？”
“顧明軒，今晚我留下，也可以，但我從今往後，不會再和你說一句話。我夏默說到做到，你如果不信，那你就試試。”夏默說完，走到客廳坐下，目視前方，一動不動。
“默默。”顧明軒也跟著她坐下：“我們之間何必弄成這樣？我們還像以前那樣不好嗎？”
夏默不說話。
“我知道，我有時候工作太忙，你一個人在家確實孤單了一些，但我說過，你可以讓你朋友來家裡做客，也可以去學鋼琴插花什麼的，只要你有興趣，我都支援。”
夏默還是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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