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君堯笑著提醒:“趙小姐,你再不去追,顧少又要成為你的前任了。”
趙麗君盯著他,氣得人要爆炸,卻又無可奈何。
僵持兩秒,她最終還是撐不住了,捂著臉落荒而逃。
其實,在大庭廣眾之下這樣針對女孩子,實在不是陸君堯的作風。
他雖毒舌,但起碼的紳士風度還是有的。
主要是趙麗君剛才為難顧傾城,讓他心裡極為不滿。
雖然顧傾城也可以親自手撕綠茶,但他既然來了,自然就不用勞駕傾城。
“都走了。”陸君堯目送著趙麗君凌亂落魄的背影,邀功似的看向臂彎裡的女人。
可顧傾城卻懶得回應,一把撇開腰間的那隻大掌。
陸君堯笑了笑,“過河拆橋。”
她一眼瞪過去,還是不發一語,卻威脅力十足。
陸君堯知道她氣什麼,笑了笑退後一步,看向眾人澄清:“我要宣告下,其實我還在追求顧傾城女士,但我想,她早晚會答應我,成為我的女朋友。”
“陸君堯!”顧傾城忍無可忍,咬牙切齒地警告。
他這算哪門子的澄清!
周圍的人再次吃驚。
比陸君堯愛上顧傾城更不可思議的是——陸君堯追不到顧傾城!
所以大家心裡就一個想法,不愧是曾經的京城第一名媛。
哪怕落魄了點,哪怕不幸失身,也依然魅力不減,迷倒眾生。
裴經理見狀,立刻讓工作人員疏散大家,繼續看畫展。
陸君堯一直默默地盯著顧傾城,見人都散了,他臉上帶了點笑,“走吧,我們也繼續看畫展。”
他朝顧傾城伸手,顧傾城臉色高冷,抬手躲開。
他臉上的笑未落,再次朝她躲開的手伸過去。
顧傾城又躲。
如此來往了三四次。
顧傾城就是不給他觸碰。
許落顏在一旁捂嘴悶悶地笑。
“傾城,你就給陸醫生牽一下吧,又不會少塊肉。”許落顏再次助攻。
“他給你什麼好處了,你天天幫他說話?”顧傾城怨懟地質問閨蜜。
許落顏立刻噤聲。
顧傾城又回頭看向陸君堯,小臉依然冷冷淡淡,“你那天打電話約我,不是說你週末來看展嗎?”
陸君堯哪能說自己用“白衣”那個馬甲,窺探到她的看展時間,所以特意改了。
他只能撒謊:“週末加班,臨時做了幾臺緊急手術,調到今天休息。”
顧傾城:“……”
男人繼續裝無辜,“我也沒想到你會來,遇上也是緣分,你說呢?”
“孽緣!”顧傾城吐出兩字,轉身走開。
裴經理跟陸君堯頷首致意後,快步跟上顧傾城,低聲道:“顧小姐,再往前走就到了。”
因為顧傾城說過,不想讓外界知道畫家“疏影”就是她,所以裴經理說話很隱晦。
顧傾城明白他的意思,是說她的畫作就在前面。
轉過一條“L”形的通道,入眼就是藝術館最大的展廳。
不少人圍著一幅畫,個個微微抬頭,認真地注視欣賞著。
顧傾城走近,一眼看到被眾人圍觀駐足的畫作。
《鎖》。
顧傾城放慢步伐,又往前走了幾步,停下。
她目光怔怔地盯著那幅畫,凝睇著畫中被鐵鎖束縛住的女人,彷彿穿越時空,站在另一個視角,注視著曾經絕望痛苦的自己。
許落顏也看到那幅畫了。
她回頭看向閨蜜,挽著她的手臂緊了緊,無聲安慰。
周圍有議論聲,都在討論這幅畫。
“這幅畫叫《鎖》,畫中人物那麼悲慘絕望,是不是表達婚姻對女人的束縛?”
“我覺得是反應家暴。”
“我感覺也是,這作者沒準兒就是受害者,透過畫作向人們訴說她的痛苦和絕望。”
“婚姻對女人來說,可不就是鎖住一生嘛。”
沒人知道這幅畫刻畫的是被拐賣的婦女,但無一例外,都被深深震撼。
尤其是那畫中女子的眼神,痛苦、堅毅、渴望、不屈,叫人越看越心痛,不禁淚從中來。
“要是能跳進畫裡,砍斷她的鎖鏈,還她自由就好了。”一名女孩喃喃自語,抹去眼淚。
陸君堯跟在顧傾城身後,見她駐足停留,他也抬眸看向那幅色彩壓抑的油畫。
看著看著,他眉心緊蹙,臉色緊繃。
這幅畫……
陸君堯轉頭看向身邊的女人,見她情緒明顯激動,正努力壓抑剋制著,不由心中一痛,下意識抬手擋在她眼前。
“這幅畫不適合你,不要看了。”男人語調低沉凝重,卻寵溺而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