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難得,在秘密空間,又沒第三人打擾,可以“為所欲為”。
可顧傾城怕的就是這個。
陸君堯見她防小人似的,好笑地提醒:“你別緊張,我剛才抱著你睡覺都能恪守孔孟之禮,這會兒坐在沙發上,我能把你怎樣?”
顧傾城抿唇,不好說什麼了。
見她溫順下來,陸君堯抱著她更緊,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閒聊,想到哪裡說哪裡。
顧傾城覺得靠在他懷裡挺舒服的,漸漸地放鬆下來,把他當人肉沙發。
談戀愛談戀愛,就是要兩人多“談談”,才能談出愛。
這一談,談到將近凌晨。
顧傾城從他話裡知道了陸家的大致情況,知道陸君堯為什麼有底氣跟家裡叫板。
原來他除了每年拿陸氏企業的固定份額分紅外,名下還有幾家私立醫院。
眾所周知,私立醫院做出名氣來,接待的都是有錢人,他們花錢買健康時,個個揮金如土。
私立醫院說是印鈔機也不過為。
顧傾城暗暗咋舌,“原來當醫生的收入,是你最不值一提的零花錢。”
陸君堯認真地說:“那點錢我確實看不上,但這份工作卻是最有價值和意義的。”
她細細品味著這話,對陸君堯的好感又往上升了點。
他這種出身和家世,沒有坐享其成,而是想著為社會做點有意義價值的事,想著救死扶傷。
他還挺高尚呢。
是夜,陸君堯成功留宿。
身份尊貴的陸三少自己收拾房間,又親自鋪好床。
臨睡前,同處一屋的兩人還用微信發了道別資訊。
顧傾城看著手機上的“晚安”兩字,想象著那人就住在斜對門的客房裡,心情微妙得難以形容。
但,確確實實有了點談戀愛的感覺。
————
翌日。
陸君堯六點多就醒了。
輕手輕腳地擰開顧傾城的房間,見她還在熟睡著,他又悄悄關上了門。
暴雨雖然停了,但路面都是溼的,不適合戶外運動健身。
陸君堯便上到頂樓,打算在天台上活動下身體。
推開玻璃門時,他注意到陽光房裡擺放著好幾個畫架。
畫架用布蓋著,看樣子是避免畫作被強光暴曬。
陸君堯心念微轉,想到不久前的懷疑,猶豫了下,轉步走過去。
揭開罩布,映入眼簾的是一副尚未完工的油畫。
那壓抑沉悶的冷色調,讓陸君堯瞬間想起不久前在畫展上看過的那副《鎖》。
那天看完畫展,他讓人打聽到《鎖》這幅畫的背景,得知是那位裴丹青推舉的,他便直接找了裴丹青。
原以為,畫作可以賣出去,畫廊應該很高興才是。
可裴丹青卻說,作者不肯賣,加價都不肯。
後來他又無意得知顧傾城會畫畫……
而現在打量著這副畫作,陸君堯心裡的懷疑基本確定了。
所以,那副《鎖》畫的不是婚姻中的女人,準確說,是被拐後鎖在牢籠中的女人。
他之前也查過那個叫“疏影”的畫家。
她畫作不多,但在圈子裡小有名氣,風格以明豔熱烈而出名。
可三年後,她走向了明豔熱烈的對立面——壓抑、暗黑、沉悶,甚至絕望。
陸君堯陷入沉思,眼眸欣賞著面前的畫作,可胸口卻心疼著受苦受難的女友。
更讓他驚震驚的是,顧大小姐不止是深藏不露的股神,竟還是小有名氣的畫家。
他眼光真不錯,確實撿到寶了。
可是顧傾城為什麼要隱瞞?為什麼不讓外界知道她是那個叫“疏影”的畫家?
陸君堯想不明白。
但他知道,如果被顧傾城發現他私闖這裡,洞察了她的秘密——她肯定會很生氣,把他趕走甚至分手都有可能。
所以陸君堯趕緊把布蓋好,又裝做從未上來過,趕緊下去了。
顧傾城睡到八點半才醒。
那時候,陸君堯已經走了。
她拿過手機,看到上面的訊息。
【我上班去了,你醒來記得吃飯,晚上下班後我去陪你。】
顧傾城笑了笑,又把手機放回去。
身體好轉不少,在家裡悶了兩天,她今天得出門了。
要去警局問問顧如意案件的進展。
卻不料,她剛開車出小區,就被守株待兔的顧家夫婦攔住了。
梁景容認出女兒的車,直接衝上去張開雙臂攔在車頭前。
幸好顧傾城反應快,一腳剎車踩死了。
梁景容也嚇得不輕,見車停下,馬上走到駕駛室旁邊敲車窗。
顧傾城降下車窗,眼眸從墨鏡後探出,“有事?”
梁景容哭喪著臉哀求:“傾城,你救救媽媽,媽媽實在沒辦法了才來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