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傾城微微一怔,嘴角溢位冷笑。
看,這就是她的家人!
她一夜未歸,家裡沒有半個人關心她去了哪裡,是否安全。
反倒在她回來後第一時間轟她出門。
若非親眼所見,她真不敢相信世上竟有如此絕情絕義的父母!
顧如意窩在沙發裡,還一副倍受委屈的模樣,可那狡黠陰暗的眼神,一點也沒逃過顧傾城的視線。
顧傾城明白這蛇蠍女絞盡腦汁機關算盡,就想著煽動父母把她趕出家門。
可她偏不遂願。
她會離開這個家的。
但絕不是現在,也絕不是被他們掃地出門。
冷笑之後,顧傾城淡淡涼涼地道:“妹妹剛懷孕,還沒安穩呢,你們確定要在這個時候趕我出去,也不怕得罪了胎神?”
梁景容臉一僵,皺起眉頭,“這關胎神什麼事?”
“親女兒身患絕症,命不久矣,還要被逐出家門,如此狠心絕情的一家人——胎神在天上看著,恐怕要連連搖頭,趕緊跑路吧。”
顧傾城在一旁的單人沙發坐下,不緊不慢地說完這話,看向一眾呆愣的顧家人。
顧如意看向母親,低低喚了句:“媽……她這是封建迷信。”
梁景容壓著小女兒的手,眉心皺得更緊。
老一輩還是很相信玄學的,女人懷孕期間,確實有很多禁忌。
“迷信?”顧傾城嘆了口氣,故作傷心地站起身,“我好心提醒,你不聽就算了。那我現在就打電話給搬家公司,今天就搬走。”
“搬家?”梁景容一聽立刻阻止,“不行!懷孕期間是不能搬家或裝修的,會驚擾胎神!”
民間確實有這種風俗,懷孕不能搬家或裝修,不能使用剪刀,也不能參加喜宴喪禮。
雖說確有封建迷信的嫌疑,但很多人就是深信不疑。
梁景容越想越覺得不能大意,急忙道:“如意剛剛懷孕,胎還沒穩,還是先緩緩。”
“媽,這都什麼年代了,你還信這個?”顧柏川看向母親,也覺得太玄乎了,“她就是故意這樣說,死賴在家裡,攪得我們雞犬不寧。”
“你懂什麼!醫生昨天還說,前三個月要尤其小心,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梁景容駁回了兒子的意見,看向顧傾城說:“還是你考慮周到,現在確實不能搬,但你留下來必須老實點,不許再欺負妹妹,否則別怪我們不留情面!”
顧傾城心涼如水,面上卻笑著:“妹妹懷孕,我要當大姨了,我也高興著呢,剛才是意外——妹妹,姐姐跟你道歉。”
見狀,梁景容臉色和緩了不少,“你這才有點做姐姐的樣子。”
顧如意剛剛還以為今天能把顧傾城趕走,誰知她輕易幾句話就又說服了母親。
聽著顧傾城假惺惺的道歉,她看了一眼,明顯看到對方眼中的得意之色,頓時氣得心塞耳鳴,咬牙切齒。
這茶言茶語示弱賣慘,原本是她的拿手好戲。
現在顧傾城也學得像模像樣了。
顧如意越想越氣,極不甘心,腹部還真有些隱隱作痛。
“如意,你怎麼了……”見她皺著眉彎下腰去,陳雲墨緊聲問道。
“哎呀!”顧傾城馬上起身指揮,大驚小怪地道,“肯定是驚擾了胎神!雲墨,你快抱她回房躺著,要好好靜養。”
陳雲墨被嚇到,立刻抱起顧如意上樓。
顧傾城目送著他們的背影,心裡一陣暗爽。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顧如意,跟我鬥,你還嫩了點!
————
顧如意在家靜養了兩天,悶得不行。
陳雲墨給她買了四百多萬的豪車,還沒機會開出門炫耀過。
正好有小姐妹約逛街,她一早起來精心打扮,準備出門。
梁景容再三相勸,惹她不高興了。
“媽,醫生說懷孕要保持心情舒暢的,我天天在家裡悶著跟坐牢一樣,怎麼高興嘛。我就在雲墨哥哥公司附近逛逛,中午約他一起吃飯,都說好了。”顧如意放下碗筷,執意要出門。
“你說雲墨答應了?”
“是的,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