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診的鐘老,其實就是前陣子陸君堯給顧傾城治療痛經做針灸時,請教的那位老院士。
但那天顧傾城被劇烈的疼痛折磨到神思恍惚,沒注意陸君堯稱呼對方。
否則,她稍稍一聯想,便會懷疑陸君堯跟“白衣男神”的關係。
但她不記得鍾老,鍾老卻對她有印象——準確來說,是對她的聲音有印象。
老先生會心一笑,想著身後一牆之隔那兒坐著的某人,忽而明白了什麼。
看完顧傾城的病歷,鍾老又檢視了她身上的症狀,詳細問診之後,眉頭收緊。
“醫生,我這病……麻煩嗎?”
鍾老和藹的安撫:“放心吧,問題不大,能治好。”
顧傾城鬆了口氣,“那就好。”
“姑娘是不是痛經很嚴重?”鍾老一邊寫醫囑,一邊詢問道。
顧傾城吃了一驚,“這個您也能看出來?”
鍾老笑了笑,“把脈能診斷出。”
接著,鍾老又依據脈象,說了顧傾城很多不良的生活習慣,跟她這三年在大山裡的遭遇,基本吻合。
“你痛經的毛病,去看過張教授的門診,那就先按她的治療方案來,如果效果不佳,你再來找我看看。”
顧傾城的紙質病歷上,還留有張教授的醫囑,鍾老一看就明白了,繼而叮囑道。
顧傾城很激動,連聲道謝。
想著這專家是白衣給她介紹的,她心裡對白衣也一併感激。
“內服、外用,還有藥浴,這上面都寫得很清楚,另外規律作息,養好身體,提高免疫力也很重要。”鍾老叮囑得很詳細。
顧傾城起身,感激地頷首鞠躬:“謝謝醫生,我記住了。”
等顧傾城轉身離開,鍾老沒有急著叫下一個號,而是起身用消毒液洗手,順便拐去一牆之隔後。
“你小子……我說你怎麼沒事跑來我這兒瞎坐著,原來是——”
鍾老話沒說完,診室門突然又被推開,“醫生!”
顧傾城去而復返。
熟悉的聲音讓陸君堯臉色一緊,心頭竟慌了一下,有種做賊般的感覺。
好在他坐在隔牆後面,看不見,鍾老站在他面前,一轉頭就能跟外面溝通。
“還有事?”鍾老聞聲回頭。
顧傾城看向鍾老問:“我這病大概多久能痊癒?我瞭解過,說需要兩三個月之久……”
鍾老笑著,霸氣自信地說:“放心,你遵醫囑,頂多半個月就能脫胎換骨,徹底痊癒。”
此時,顧傾城還不懂鍾老這句“脫胎換骨”的意思。
“那就好,謝謝您。”顧傾城再次頷首致謝,關上門離開。
陸君堯暗暗鬆了口氣。
鍾老回頭側目,將他所有反應看在眼底。
“說吧,那姑娘到底是你什麼人?”鍾老開門見山。
陸君堯卻裝傻起來,“我不懂您的意思,您繼續看診吧,別讓病人等久了。”
“呵!我雖然年紀大了,但耳聰目明,腦子也沒糊塗。那姑娘分明就是上次你給我打電話,詢問針灸穴位,治療痛經的姑娘。”鍾老把話挑明。
陸君堯臉色吃驚,看向老院士,暗忖大意了!
老爺子這麼厲害!
看著陸君堯的反應,鍾老又得意一笑,“那姑娘一開口說話,我就記起來了。”
陸君堯臉色尷尬,清咳了聲,“果然薑是老的辣。”
“既然認識,你為什麼偷偷摸摸躲在這兒?”鍾老不解地問。
陸君堯神色愈發微妙,“其實……也不算認識。”
“不認識你專程過來守著?”鍾老明顯不信,打量著他的反應,忽而曖昧一笑,“你暗戀人家?不敢表白?”
“沒有!”陸君堯一口否決,不得已才解釋,“我們是死對頭,見面就吵,互相抬槓,所以我才沒露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