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幫我把項鍊拿過來。”顧如意囁喏地吐了句。
顧柏川也明白是怎麼回事了,不好再說什麼,只是從顧傾城手裡拿過項鍊。
然而,顧如意接過一看,頓時目瞪口呆,“我項鍊怎麼斷了!”
顧家人正要轉身離開,聞言又全都回頭。
定睛一看,那條價值不菲的鴿血紅寶石項鍊,居然斷成了三節!
“顧傾城!是你故意弄壞我項鍊的!你太可惡了!”顧如意瞬間崩潰,眼眶泛紅,生氣地吼道。
就在她覺得寶貝失而復得也不用被責罵時,竟發現最珍貴的定情信物被損壞了!
這短短十多分鐘,她的心情經歷了期待、暗喜、得意、困惑、慌張、心虛、平復,然後現在又突然憤怒、傷心!
“傾城,你這——你確實過分了!這條項鍊很貴重的,是雲墨送給如意的定情信物,你居然把她弄斷了!”梁景容反口就責怪起大女兒。
“哎呀……”顧傾城象徵性地皺了皺眉,解釋道,“實在是你這條項鍊太漂亮了,我拿著看了又看,愛不釋手,結果不小心掛到了桌角,一扯,就斷了……”
“你——”顧如意再次語塞,胸口怒火滔天。
她明白顧傾城是刻意挑釁,表示項鍊就是我故意弄壞的,你能怎樣?誰讓你主動送到我手裡?
至此,她明白今晚這個“局”,從還沒開演就已經在顧傾城掌控之中。
顧傾城簡直就把她當猴耍著!
然而,她還有翻盤的機會。
只要父母站她這邊,她就不算輸。
短暫一思量,顧如意立刻改變策略,抓住眼下的機會:“我不管,你把我這麼貴重的項鍊弄壞了,你賠我!”
“哎呀,我又不是故意的,你要這麼斤斤計較嘛。反正你的雲墨哥哥那麼有錢,又那麼愛你,讓他再送你一條唄。”顧傾城一臉不在乎的笑,還拿腔捏調,茶言茶語。
不止顧如意聽完要氣炸了,顧家其它人也全都臉色陰沉,義憤填膺。
“你、你肯定是嫉妒雲墨哥哥愛上我,拋棄了你,你就心理變態毀了我們的定情信物,明明就是你處心積慮,先偷走再損毀,你還說我斤斤計較!爸,媽,這次真是姐姐的錯,你們要為我做主……”
既然要比演技,顧如意自然不會落於下風,她先是惡人先告狀,再來個主動坦白認錯。
“是!媽的鐲子是我拿的,我想嫁禍她,可項鍊真不是……這是雲墨哥哥送給我的,是我們愛情的象徵,我愛惜都來不及,怎麼可能隨便拿出來,還是拿給她?她有艾滋病,萬一沾染上病毒怎麼辦……我怎麼可能拿這條項鍊冒險,就是她嫉妒,偷偷拿走的!還故意弄斷項鍊!她心思太歹毒了……”
顧如意一邊坦白一邊悔恨,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哭完了見顧家人沒有反應,她居然“噗通”一聲跪下了。
“媽,對不起……我偷偷拿你的玉鐲,是我的錯,你打我吧,罵我吧,嗚嗚嗚——”
顧如意拽著梁景容的手,朝自己臉上扇。
梁景容哪裡捨得打她,見她哭得這麼傷心,再加上項鍊被損壞,知道她心裡難過——一時更不捨得苛責了。
“好了,快起來吧,哭哭啼啼的像什麼樣子。”梁景容拉起小女兒,幫她擦去淚水,“下不為例,這次就算了。”
顧如意抽泣著,可憐巴巴的,哽咽地點頭:“我知道了,對不起,媽……”
顧傾城看著這一幕,心裡的痛與怒,再次點燃。
同樣的錯,她犯就是不可饒恕。
而顧如意栽贓嫁禍,顛倒是非,性質更惡劣,居然“就算了”?
她想好好理論,可又深知家人早就拋棄了她,理論也是自取其辱。
心裡的怒火瞬間冰封,她忽然覺得身心俱疲,淡淡丟出一句:“既然算了,那就滾遠點,我要休息了。”
“不行!你把我項鍊弄壞了,就算沒錢賠,也必須道歉!”顧如意好不容易有了拿捏她的藉口,又怎麼可能“算了”?
顧傾城沒理會,倒是轉身走到桌邊,拿起她的雙肩包。
“道歉沒有,不過維修費倒是可以。”話落,顧傾城從包裡取出兩沓沒開封的新鈔。
“兩萬,夠修嗎?”她不屑地問了句,直接手一甩,兩沓新鈔朝著顧如意的臉直直飛過去。
顧如意壓根沒料到這出,猝不及防,被砸得“啊”一聲痛呼,捂著臉火冒三丈。
濃濃的羞辱感撲面而來。
“顧傾城!”她氣急敗壞,嗓子都破音了。
顧傾城眉眼一挑,故意誤會她的意思,“不夠?那再加一萬。”
她從包裡又翻出一沓,再次扔過去,又把顧如意砸得一仰。
顧家幾人看著她這豪擲千金的手筆,幾張臉全都驚呆了。
顧如意的臉都被錢砸麻了,看著地上掉落的三萬塊,吃驚又憤怒:“你……你從哪裡來這麼多錢?不會是出去賣的吧?”
“真聰明,那你再猜猜,我跟誰賣的?”
顧傾城竟然沒有反駁,而是順著她的話問下去,無縫銜接地開始了下一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