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轉念一想，那就是人家醫生的工作啊！她為什麼要有這麼齷蹉的想法？
“好了，我都不介意，你生氣什麼。做完檢查就行，那就等三天後拿報告吧。”顧傾城安慰著他。
陸君堯聽到那句“我都不介意”，又憤憤地回頭瞪了老婆一眼，而後生氣地丟了句：“我上班去了，你去學校吧。”
放著以往，他肯定是溫溫柔柔地送她到車邊，還要來個愛的抱抱做為告別。
可今天沒心情，直接酷酷地轉身就走。
顧傾城望著他挺拔修長的背影，腦海裡浮現的卻是晚上他沒穿衣服的模樣。
陽剛結實，性感迷人，用力時每塊肌肉都迸發著力量，壁壘分明，溝壑勻稱，每一寸都是恰到好處的程度。
嘖，就這麼讓女醫生看了，確實有點小吃虧呢。
顧傾城胡思亂想了幾秒，突然又失笑，而後回過神來走向停車場。
————
顧傾城回學校之後，忙著畢業論文的事，每天也是早出晚歸。
陸君堯安排了司機負責接送她，讓她每天還是回家住，偶爾他有空時，也會親自送她去學校。
一早，陸君堯起床時便提醒：“今天我送你，你稍微快點，我們早些出發。”
顧傾城正在洗漱，聞言回頭看他一眼，“不用，你忙的話就先走吧，要你送我幹什麼。”
“順路，我上午要去婦幼參加一個會診。”陸君堯昨晚回來時，顧傾城都睡了，沒來得及跟她說這事。
既然如此，顧傾城也就不推脫了，加快速度收拾好自己，兩人便一起出門。
在樓下早餐店買了早餐，路上顧傾城一邊自己吃，一邊探身過去投餵老公。
快到學校時，陸君堯手機響起。
他看著號碼有點熟悉，像是醫院體檢中心的座機號，估摸著是體檢報告出來了。
戴上藍芽耳機後，陸君堯接通來電：“喂……”
“陸教授，我這邊是體檢中心，您前幾天過來做了全身體檢，其中肝功能檢測有幾個指標異常，為安全起見，您什麼時候方便再來做個詳細檢查？或者您在門診那邊，重新檢查下。”電話那邊的醫生很客氣，但語氣很嚴肅。
陸君堯知道，一般體檢報告沒有大問題的話，都是直接簡訊通知拿檢查報告。
如果醫生特意打電話提醒複查，那就說明問題有點嚴重，需要詳細複查確定病因，或是排除隱患。
但這會兒傾城就在旁邊坐著，他擔心萬一是烏龍，會白白讓傾城擔心，於是面不改色地回應：“好，我知道了。”
那邊醫生大概是覺得他過於平靜，沒當回事，再次強調：“陸教授，您千萬不要大意，一定要儘快複查。”
“好，多謝。”
掛了電話，陸君堯心裡還是有點忐忑的。
他知道自家醫院的醫療水準，一般誤斷的可能性很小。
但是再反觀自己，最近身體一切正常，沒有什麼不適。
可有些疾病在早期確實沒有異常，也不易被發現……
陸君堯沉思，一時未語。
顧傾城看出他的神色變化，轉頭問道：“誰打的電話？什麼事？”
“沒什麼，科室的來電。”
顧傾城盯著他，直覺告訴自己——他沒說實話。
眼眸微微一轉，顧傾城想起什麼，突然問：“你之前不是說體檢報告三天左右出結果嗎？今天都第四天了，還沒拿到？”
“嗯，應該就是今天能拿到。”陸君堯不敢隱瞞，知道瞞不過聰明過人動的老婆。
他想著等會兒忙完婦幼這邊的事，回到醫院就去拿報告，看看到底什麼問題，去找相關專家瞭解下。
在事情沒弄清楚之前，肯定是不能跟傾城說的。
“那你晚上帶回家我看看。”顧傾城交代。
“好。”
兩人聊完，車子也已抵達學校。
顧傾城下車後，轉過身跟他道別，還不忘再次提醒：“記得晚上把體檢報告帶回來。”
“嗯。”陸君堯點點頭，面部表情依然管理得很好。
但是等車子調頭離開時，他臉色瞬間嚴肅，而後立刻拿起手機，又回撥了剛才的電話。
那邊接起後，兩人聊了沒幾分鐘，陸君堯臉色便越來越沉。
快中午時，他忙完外面的事回到醫院，第一時間去體檢中心拿了檢查報告，一邊翻看結果一邊快步朝住院部走。
這會兒門診已經休息了，他直接去住院部肝膽外科病區找相關專家。
等把體檢報告給肝膽外科的專家看過後，幾個頗有經驗的主任醫生全都臉色嚴肅。
他們相互交流了下意見，看向陸君堯沉重地道：“陸教授，你最好今天就再去做個肝功能檢查，然後再做個增強CT——我們懷疑，只是初步懷疑，你這是肝癌，為避免誤診，需要詳細檢查以便做判斷。”
陸君堯雖是胸外科醫生，但從醫多年，多學科融會貫通，對其它領域的病症多少也有了解。
他在拿到體檢報告，看到那些異常的指標後，心裡也有大致判斷了。
只是聽了肝膽外科專家的意見，那點僥倖心理徹底喪失。
“君堯，你先別急，一切都要等複查後再三比對才能確認，你先去做檢查。”幾位專家中有一位上了年紀的老教授，溫和地稱呼陸君堯的名字，安撫著他。
陸君堯定了定神，點點頭：“好，我現在就去做檢查。”
老教授立刻安排手下醫生帶著陸君堯去抽血，做C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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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傾城一邊吃午飯，一邊揉著左眼眉骨。
今天真是奇怪，她左眼這邊的眉骨時不時地跳幾下，不受控制的那種。
即便是用手壓著按摩了好一會兒，還是忍不住跳。
俗話說，左眼跳財右眼跳災。
她心裡犯嘀咕，難道最近能有什麼大財運？
開啟股市看了眼，她讓陸君堯重倉的板塊，今天確實漲挺好。
而先前非常強勢的影視股，今天繼續震盪陰跌。
幸好唐紹安聽從她的建議，開始調倉，否則虧損將是無底洞。
吃完飯後，她準備去圖書館呆會兒。
下午學校有招聘宣講會，好幾個知名大企業都來參加，她雖然不擔心找工作，但有機會還是想去看看，就當長長見識了。
去圖書館的路上，她拿出手機，心頭有些困惑——今天陸君堯怎麼沒給她打電話？
以他平日裡的習慣，他忙完婦幼那邊的工作，回醫院時就會給他打個電話。
抓住一切空閒聯絡對方，哪怕沒什麼正事，只是想聽聽對方的聲音，也會忍不住打電話聊幾句無關痛癢的。
可今天他卻沒有……
懷著疑惑，顧傾城索性主動給他撥過去。
而這會兒，陸君堯剛剛抽完血，一手還壓著棉籤。
所以手機響起時，他雖聽鈴聲知道是傾城打來的，暫時也無法接聽。
顧傾城見電話打不通，微微一皺眉，作罷。
“忙到中午飯都不吃嗎……”她嘀咕了句，走向圖書館。
等她在圖書館找好位置坐下，手機微信傳來訊息。
【打電話做什麼？我還在忙著。】
見他有迴音了，顧傾城撇撇嘴埋怨地回：知道了，大忙人！
左邊眉骨又在跳，她抬手按住抽搐的地方，另一手敲擊手機螢幕。
【我今天左眼一直跳，都說左眼跳財右眼跳災，我這是財運來了啊。】
陸君堯看著這話，臉色沉重地沒有絲毫反應。
他不知道這世上有沒有真正的心靈相通。
但他相信，這一刻妻子確實感應到什麼。
醫生來提醒做增強CT的注意事項，陸君堯只能放下手機，先去做檢查。
顧傾城見他不回覆，知道又去忙了，有點小小的失落，嘆息一聲繼續揉著左邊眉骨。
下午，顧傾城早早離開學校。
想著陸君堯上午說體檢報告今天會出來，她擔心這人一忙起來又忘了把體檢報告帶回家，於是心念一轉，讓司機送她去醫院。
結果去到體檢中心，她一報陸君堯的手機號，工作人員回覆：“陸教授的體檢報告已經取走了。”
“取走了？什麼時候？”顧傾城好奇地問。
“今天中午。”
“好的，謝謝。”
顧傾城離開體檢中心，想著中午他們還聯絡過的，但陸君堯並未提起這事。
她一邊往科室走，一邊給陸君堯打電話。
還好，打通了。
“你把體檢報告拿走了？”顧傾城開門見山地問。
科室那邊，陸君堯一聽這問話就明白過來，“你來醫院了？”
“是啊，我怕你忙起來忘記去拿體檢報告，就過去拿——結果人家說你中午就拿走了。”
陸君堯慶幸醫院的規章制度嚴謹，醫護沒有洩露隱私，否則他現在真不知該如何跟傾城解釋。
“嗯，我拿了，沒什麼問題。”陸君堯平靜地撒謊。
在複查結果出來之前，他誰都沒有告訴，除了肝膽外科的幾名老教授知道他可能得了癌症外。
“我來找你吧。”顧傾城落下這話，收線。
陸君堯原本要出科室去病房的，接完這電話，他立刻轉身回辦公位，取出體檢報告，將其中兩頁抽出來銷燬。
現在來不及填補那兩頁，他只能祈禱傾城發現不了問題。
很快，顧傾城出現在科室門口，敲了敲門走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