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君堯也笑了,一邊繼續喂老婆吃東西,一邊連連點頭:“你生的,你有絕對發言權。”
顧傾城看著他,心頭一片暖意流淌。
看著在嬰兒車裡熟睡的兄弟倆,她輕聲溫柔地道:“他們很乖巧啊,連月嫂都說很好帶,看來你之前的擔心多慮了。”
陸君堯看向嬰兒床那邊,望著兩張幾乎一模一樣的小臉,皺了皺眉:“這才幾天,要等過陣子再看,也許要等過幾年……”
不得不說,基因的力量真是強大。
也可以說,知子莫若父。
果然沒過幾天,見風長的兄弟倆開始鬧騰了。
顧傾城身體恢復不錯,五天後從醫院轉到了那家天價月子會所。
不知道是換了地方讓小傢伙們不適應,還是有什麼其他不為人知的原因,總之從搬過去開始,兄弟倆就不乖了。
也能吃,也能睡,但就是隻要醒著就得人抱。
坐著抱還不行,光站起來也不行。
得一邊抱著,一邊到處溜達,一邊跟他們說話。
兄弟倆那烏黑漂亮的大眼睛,明明都還看不懂什麼,卻滴溜溜地到處轉,像是在打量這個新奇的世界。
而且更抓狂的是,只要其中一個哭,另一個定然無縫銜接,不管那個是睡著還是吃著。
許落顏過來月子會所看望顧傾城,見兩名月嫂抱著哥倆兒滿屋子晃悠,嘴裡還和聲和氣地說著話。
比如:你看這是什麼?這是嬰兒車車。
再比如:媽媽要休息了,我們不哭不鬧噢,姨姨帶你出去逛。
許落顏一臉不解:“這……他們才出生幾天,能聽得懂?”
顧傾城嘆了口氣,“誰知道呢,反正就得這麼跟他們聊著,一邊聊一邊四處晃悠——陸君堯說,長大了肯定是街溜子。”
許落顏失笑,“哈哈哈哈,親爹吐槽太狠了。”
“沒辦法,就是親爹的不良基因。”
許落顏看著月子會所的環境,跟劉姥姥進大觀園似的,歎為觀止。
“我也是託你的福,這輩子有幸見到這種地方,天上宮闕也不過如此吧。”
顧傾城看了眼房間,倒沒什麼感覺。
她已經厭倦了坐月子。
雖然身體上的傷都還沒恢復,休產假還不足一週,但她已經厭倦了。
她愛孩子,毋庸置疑。
但如果讓她每天什麼都不幹,只面對孩子,她覺得自己會瘋。
“我現在只想工作,想的手心發癢。”顧傾城期盼地說。
許落顏在床邊坐下,嘆道:“你可珍惜這段時光吧,我天天當牛馬,累得睡覺都成奢侈。”
顧傾城看了看閨蜜,點點頭附和:“確實,你黑眼圈好重,膚色也不好。”
許落顏一聽更鬱悶了……
話音剛落,月子會所的工作人員敲門進來,“陸太太,到了護理時間,今天給您做個面部SPA,我注意到您這兩天沒睡好,面板需要好好保養下。”
“可以,不過能帶上我朋友一起嗎?她陪我聊天。”顧傾城問。
“當然可以!”
許落顏震驚得瞪大眼,“什麼意思?我也跟你去?”
“嗯,走吧,你也需要好好做個保養。”
顧傾城在護理人員的攙扶下,從床上起身下來,“等做完護理去吃下午茶。今天讓你託我的福,享受到底,好好放鬆下。”
許落顏高興極了,連忙攙扶著閨蜜另一邊手臂,俏皮地道:“謝主隆恩。”
陸君堯過來時,見房間沒人,一問才知,老婆大人去做保養還沒回來。
“那孩子呢?”
“兩位小少爺去游泳了,不過也到時間回來了。”
工作人員剛回答完,月嫂推著兄弟倆回到房間。
陸君堯不是一個人過來的,他身邊還跟著陸浩明和周伽南。
陸浩明經常見到兩個小傢伙,不覺驚奇了。
但周伽南只在孩子們出生的次日去醫院看望過,今天這才是第二次見面。
小嬰兒每天都有變化,別說一週沒見,那差別更是明顯。
“我去!長這麼大了?越來越像你!”
“廢話,是我的種當然像我!”陸君堯從嬰兒車裡抱起一個,得意地跟好兄弟炫耀,“怎麼樣,羨慕不?跟我小時候一樣聰明,現在都能聽懂大人說話了。”
周伽南原本不婚主義,但自從搶了許落顏的婚禮後,想法就變了。
但他對孩子依然沒什麼感覺。
可今天看到陸君堯懷裡這團肉嘟嘟的小東西,別說,心裡還真劃過一瞬的羨慕。
不過,他不可能承認。
“你能分得清兄弟倆不?這是哥哥還是弟弟?”周伽南一邊詢問,一邊對比著看了看。
反正他分不出。
看著都一樣肉嘟嘟,五官也像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陸君堯自信一笑,“當然!我親生的我能分不清?”
“怎麼區分?”周伽南誠心好奇。
陸君堯下頜一點,“你看頭頂,有記號。”
“記號?”周伽南吃了一驚,瞪大眼眸湊近了看,隨即哭笑不得。
“這……你還說分得清,分得清你這樣標註?”
兄弟倆在孃胎裡就營養好,出生時頭髮長得不錯。
陸君堯為了區分老大老二,趁著孩子們睡著時,用嬰兒推發器小心翼翼地給兩兄弟頭頂做了“標籤”。
一個是“一”,一個是“二”。
其實,他原本更想剃成“大”和“小”。
奈何技術太生疏,實在搞不了這麼有難度的髮型。
他弄這個時,顧傾城就抗議。
弄完後顧傾城看到,氣得一天沒搭理他。
那個時候,傾城才徹底明白婆婆前幾天罵他們父子倆加起來一百多歲,幼稚得像三歲小孩——太對了,她也覺得這男人越來越幼稚。
明明當初他們剛相識時,這人是以冷漠、內斂、成熟、穩重著稱的。
當初吸引她的,也正是這些特質,當然還要加上顏值。
如今,除了顏值依舊,其餘那些特徵都煙消雲散了。
被好兄弟嘲笑後,陸君堯強詞奪理,“反正我分得清就行了。”
周伽南對小嬰兒不感興趣,但是好兄弟生的那又不一樣了。
他看了會兒,躍躍欲試,伸出手問:“我能抱抱嗎?”
陸君堯一臉防備,“你想做什麼?想要自己生,別打我兒子的主意。”
周伽南“嘖”了聲,頗有點苦惱地道:“周教授是天天催著,可是婚都沒結,生孩子更是沒影兒。反正你家有兩個,借我一個玩玩兒。”
“滾!”陸君堯就差拿棍子趕人。
玩笑歸玩笑,陸君堯想到他跟許落顏的關係,疑惑不解:“許落顏到底什麼意思?她同意跟你複合,卻又不結婚,她想幹什麼?”
“她說不想困住我,說現在只想一心一意陪伴她媽媽最後的時光。”
提到這個,周伽南心情複雜的無法形容。
其實,他倒現在依然沒有很迫切想要結婚的念頭,但就是覺得自己既然求複合,那麼於情於理應該結婚。
是道德和責任驅使著他,應該結婚。
而許落顏顯然是看清楚這一點,不稀罕這種不純粹的婚姻,所以索性拒絕。
至於許落顏媽媽的意見——
她已經不逼著女兒必須結婚了。
而迫使她改變念頭的原因,恰好就是她做主為女兒選的那門親事。
當初,許落顏媽媽介紹了自己好友的兒子給許落顏,兩人接觸後對對方也都比較滿意,於是順理成章地到了結婚這一步。
周伽南得知訊息後,暗地裡派人去調查了前女友的未婚夫。
結果不查還好,一查發現了驚天秘密。
那個男人在國外多年,私生活極其精彩。
交往物件中有男的,女的,還有第三性別者。
也就是說,那男人是個雙。
周伽南在婚禮前夕,找到許落顏勸她不要這麼衝動,也不要為了願媽媽的心願就這樣稀裡糊塗走進婚姻,否則跳進火海再想出來就麻煩了。
但許落顏沒接受。
說她賭氣也好,說她確實是為了圓媽媽的心願也罷,反正她堅定不移。
最後,婚禮如期舉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