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臣們接連跪拜在地。
除了裴珩。
太寧殿鴉雀無聲，空氣彷彿凝固。
皇帝和裴珩對視半晌，最終，嘴角扯出一絲苦笑。
“攝政王不必動氣，皇嗣一事，是朕懈怠了，攝政王提醒的是，朕日後會多加註意。”
“至於攝政王妃，說到底也是女兒家胡鬧，你既覺得無礙，便也罷了。”
“退朝吧。”
皇帝扶著太監的手，訕然地離開大殿。
朝臣們紛紛起身，對此景早已見怪不怪。
帶頭彈劾的御史田宇光卻憤慨地堵著殿門，目光逼視裴珩。
“攝政王，您這是對皇上大不敬！”
裴珩眼神直直地越過他的頭頂，落在遠處的空氣中。
看都懶得看他一眼。
“蘇泊淵給你傳信，讓你聯合言官彈劾本王？”
“看來本王對蘇府的看管太輕了，竟還能傳出訊息。”
田宇光臉色難看起來，仰著頭倔強地看著裴珩的下巴頦。
“此事與右相何干，攝政王妃行事乖張不孝不義，全城的人都是見證，難道還不讓我等言官行使職責了不成！”
裴珩眸光一冷。
“放肆。”
“王妃向來識大體懂規矩，在本王面前更是和順恭謹，況且陛下都說是小事，何來不孝不義之論？”
這話倒是不假，王妃嫁入王府三年，不曾有過丁點錯處。
除了城牆上公然給裴珩戴綠帽。
可惜皇上都不怪罪，他憋了一肚子大道理也說不出口。
田宇光憋氣，卻怕牽連蘇泊淵，不敢再多說，只得給裴珩讓出道來。
裴珩揹著手，抬起腳正要出門，視野內卻突然闖入一道突兀的身影。
腦中的弦頓時繃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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