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啟音耐心被耗盡了，裴瑜的不要臉程度完全超出她的想象。
既然已經是敵人，那她也無需浪費演技。
蘇啟音美眸輕眨，淡然的眼神輕飄飄投來。
裴瑜卻是一怔，蘇啟音從未用這種眼神看過他，陌生疏離，讓人忍不住心慌。
“你是不是忘了，你是瞞著我和蘇府勾結，從頭到尾你和我說的都是，裴珩妄圖謀反，讓我以大義為重。”
“聽你的意思，是承認誣陷裴珩了是嗎？”
蘇啟音聲音清朗，眼神明亮，手指輕輕敲打著扶手，顯得恣意又放鬆。
如此做派，卻說出足以掉腦袋的罪狀，裴瑜忍不住嚥了口水。
蘇啟音……她變了。
變得不在乎他，以至於神志清晰，不會輕易被他所言左右。
他拿捏蘇啟音最大的籌碼，沒了。
裴瑜的心理防線一點點崩塌，直到最後，溫潤平和的臉上第一次露出狠意。
眨眼間，他便換了副截然相反的神情，可蘇啟音卻不意外。
她懂，裴瑜面對自己的質問，慌了。
下一秒，裴瑜堅定地盯著她，聲音鏗鏘有力。
“我雖然瞞了你，但我同你說的話，哪句錯了？三年來裴珩對你冷漠至極，你親口同我說哀莫大於心死！前朝後宮，哪個不說裴珩性子暴戾眼裡揉不得沙子，這些你都看著聽著，我何曾騙你！”
“是他對不起你，是他不堪大任，才會讓你輕信了我的話，你問問你自己，在城牆上檢舉他的時候，可曾想過也許他是被冤的？不但你不會懷疑，大燕所有人都不會，因為裴珩就是這樣的人！”
“我承認我手段不光彩，但我是為了大燕，為了你啊，音兒，你為什麼不信我！”
裴瑜越說越激動，身體前傾，被繩子拽的雙手漲紅，脖頸間青筋凸顯。
蘇啟音有一瞬恍惚，她竟分不清他是不是還在演戲。
若不是，那他已經騙得自己都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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