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怕死，也盼著他對她厭棄，這些裴珩都清楚。
所以眼前的認錯就顯得難能可貴。
思忖片刻，裴珩淡淡道：“罰自是要罰，你先答了本王的問題，本王視情況再定如何罰你。”
蘇啟音微怔，想起他的本意是要問她對蘇泊淵的看法。
她忽然有種上課被老師提問的緊張感。
斟酌片刻，蘇啟音淺笑著說道：“妾身哪懂這些，一切按律條和王爺的決斷處理便是，他罪有應得，妾身都明白。”
一句得體的敷衍話。
【這事我說了又不算，何必在他面前發表見解，一旦被那群朝臣知道說我多管閒事，也是麻煩。】
【只要讓裴珩知道我是他這邊的人就行。】
【宿主，難道您對侯爺一事另有看法嘛？】小金人聽出了另一層意思。
【確實，管家說蘇泊淵受賄勾結這些罪，其實身在朝堂哪能明哲保身，多去查查說不定都有，只是他犯了大錯才被揪出來一併查處。】
【他身為右相，是朝堂重臣，他的所作所為代表了朝堂的風氣綱紀，如此可想而知，本質的錯誤並不在他一人，而是整個朝堂的風氣不正。】
【有錯是該罰，但罰他一個治標不治本，除非有心整頓風氣，否則這樣的事會層出不窮。】
【當然啦，這很難做，我也不必說給狗王爺聽，顯得我站著說話不腰疼。】
蘇啟音對小金人坦誠回答。
裴珩全數聽了去，這才是他想聽的。
這女人果然和這個時代的大多數女子不同，眼界思維都開闊活絡許多。
她說的他何嘗不知，只是肅清源頭太難辦，若是無緣無故動手，因此朝堂動盪反而得不償失。
但蘇啟音有一句話說得對，蘇泊淵是群臣之首，他的行為代表了朝堂風氣，同樣，他受的處罰也有非同凡響的威懾力。
眼下，就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說得不錯。”裴珩沉聲道，隨後便闔上眸子閉目養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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