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公子,請留步!”容安突然出聲叫住他。
蔣南身形一頓,卻彷彿沒聽到般反而加快了腳步,容安快步上前,一把從後面拉住他的腰帶。
一切彷彿發生在一瞬間,來不及阻止,來不及反應。
蔣南的腰帶被容安扯下,一塊玉佩從他的腰間滑落,掉在大理石地面上,碎成了兩半。
“啊……我的玉佩!”蔣英痛心疾呼,喊完她忽然驚恐的捂住自己的嘴巴,可惜這無異於掩耳盜鈴。
容安走到臉色慘白的蔣南面前,撿起地上的兩半玉佩,臉上的笑容有點得意和燦爛。
“義母,你剛好幫我做個見證。”她將玉佩舉高了,在眾人面前晃了一圈。
“這位表小姐非要說我的婢女偷了她的玉佩,不但打了我的婢女三十大板,還要我賠她兩千兩銀子,可奇怪的是,玉佩竟然在她兄長身上。”
“這算什麼?”她好笑的問道。
“誣陷誹謗,草菅人命,訛詐錢財,賊喊捉賊!”陳知初一口氣答道,說完還好奇問道:“咦,永昌伯府已經落魄至此了嗎?”
蔣英和蔣南面如死灰的站在那裡,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李雲瑤更是縮著肩膀退到了後面。
蔣氏緊咬牙槽,嘴角抽動,片刻後才重新舒展了面容。
“讓陳夫人見笑了。”她強顏歡笑,又狠狠瞪向蔣英,訓斥道:“這個玩笑開的過頭了,還不趕緊向容安道歉!”
蔣英趕緊順著臺階下,對著容安彎腰鞠躬,縱然心中痛恨,嘴上還是連連說著:“對不起,對不起。”
可容安不會領情,這不是玩笑,而是惡意的陷害。
“母親之前說,誰要是在丟東西這件事上撒謊,就要受罰。”她看向蔣氏,一字一句的問道:“可還算話?”
蔣氏看著容安挑釁的眼神,恨不得給她一巴掌,可礙於陳夫人在場,卻偏偏還要對著她笑。
“當然。”她咬牙說道。
“那麼,很明顯,表小姐撒謊了,她的東西根本沒有丟,而我的東西卻是真的丟了。”容安說著很遺憾的看向蔣英,“現在請你磕頭認錯,並賠給我五千兩銀子。”
蔣英難以置信的看著容安,怒罵道:“李容安,你欺人太甚,你休想!”
容安面不改色,冷嘲道:“好一個賊喊捉賊,你汙衊紫蘇,還對她動刑的時候,怎麼不覺得自己欺人太甚?
若是不想磕頭,自己就去領三十大板,今天無論如何我都會討個說法,便是鬧到順天府也在所不辭。”
蔣英看著容安堅定不移的神情,終於明白自己踢到了一塊鐵板。
她轉頭跑到蔣氏的跟前,哭訴道:“姑母,姑母,你要替我做主啊……”
蔣氏扶著額頭,頭痛欲裂,她看著腳下的蔣英,冷冷說道:“跪下,道歉!”
蔣英震驚的瞪大了淚眼,可蔣氏已經轉過頭不再看她。
蔣英一瞬間心灰意冷,她轉頭滿眼恨意的看向容安,卻不得不在她的面前,在她輕蔑的注視下,做了這輩子最屈辱的事情。
……
五千兩銀子是蔣氏墊付的,容安帶著陳夫人和陳知初回到自己的院子沒多久,孔嬤嬤便親自送了過來。
“我真佩服你!”陳知初看著桌上的銀票,對容安豎起了大拇指,又問道:“你怎麼和珍寶坊的掌櫃有交情的?”
是珍寶坊的掌櫃派人去陳府通知她們的,不然哪能來的這麼即時。
“珍寶坊的老闆是我外祖父故友的子孫。”容安沒辦法說出實情,只能這麼解釋。
陳夫人和陳知初倒是毫不懷疑,她的外祖父確實交友甚廣,門生滿天下。
“你如今可是把你繼母得罪的死死的,往後可要更加小心。”陳夫人看著容安不無擔憂的說道。
“我會的。”容安點點頭,她今天確實很衝動,但她一點不後悔。
重生一次,若她還是護不住身邊的人,那她真是白活一遭了。
何況即使她做小伏低,也依然是蔣氏的眼中釘,肉中刺,何妨撕破臉,況且不是早就撕破了嗎。
“今天真的多謝你們了,不然我也沒有那個底氣堅持到底。”容安認真的說道。
今天這一仗真的很不容易呢,若是沒有外援,即便再有理,在府中還不是任人魚肉。
“你這孩子,還跟我們客氣,別忘了我是你的義母。”陳夫人慈愛的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