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安有幸見過一次,就在梅山腳下的侯府別莊,當時她帶著裴嘉敏在那裡小住,裴宴笙忽然出現,甚至還引來了一批刺客。
當時他便是用這種方式調動人手的。
如今又過了好幾年,他手底下的暗衛更加壯大,早已遍佈京城內外。
訊號一出,一批人馬立刻向這裡飛奔而來。
容安又來到陳夫人的房間,守著昏睡的義母。
她時不時看向窗外,心中祈禱陳知初和裴嘉敏能平安歸來。
……
寅時,天邊泛起魚肚白,莊子上的雞開始打鳴了。
陳夫人一個激靈醒過來,一把抓住容安的手。
“容安,知初呢,我的知初呢?”她眼圈通紅的問道。
容安看著她悲慟的模樣,胸口堵得慌。
還好這時阿蠻衝了進來,面帶喜色,稟報道:“兩位小姐被侯府的人送回來了。”
陳夫人激動的掀開被子下床,容安在她身上披了一件衣服,兩人相扶著快步走出去。
陳知初和裴嘉敏被送回來的時候還在深度昏迷中。
容安並沒有看見那個令她膽顫的人,暗自鬆了一口氣。
她又飛快的替兩人檢查了一下身體,還好,什麼傷也沒有。
陳夫人經歷了一場大悲大喜之後,虛脫般趴在陳知初的身上嚎啕大哭。
容安知道勸也沒有用,她嚇壞了,需要用眼淚來宣洩一下。
另一邊妙晴也守著裴嘉敏,小聲的啜泣著。
容安帶著阿蠻走到屋外,別院內外多了很多守衛,他們這一帶現在很安全。
“小姐,我們去哪?”阿蠻跟著容安往後山走。
“去找些草藥。”容安答道。
昨晚的事關乎女兒家名節,為避免節外生枝,所以並沒有請大夫來別院。
裴嘉敏和陳知初被餵了大劑量的迷藥,待會兒醒了怕是要頭痛欲裂。
她想去找些安神草藥回來熬成湯劑,等她們醒了就能喝。
都是些尋常草藥,當過藥童的阿蠻自然也都認得,於是兩人分頭去找。
容安在一顆參天榕樹下找到了一叢五味子,她趕忙蹲下身採摘。
可剛採了沒一會兒,樹後傳來一陣響動。
她起身側頭去看,只見幾個黑色勁裝的高大侍衛將四個同樣一身黑衣,卻滿身狼狽的人押跪在地上。
他們面前站著的男人英武挺拔,光看背影就給人山一般的壓迫感。
更何況他忽然出手,抽走隨從的佩劍,刀光一閃,劍影如疾風。
跪在地上的四個人齊齊發出慘叫,他們的臉上多了一道血痕,眼睛全部都被挖掉了。
所有的一切都在一息之間,容安如遭電擊,她本能的縮回身子,整個人背貼著大樹,若沒有大樹的支撐,她肯定會跌坐在地上。
“說,你們是受何人指使,為何擄走縣主?”一個聲音怒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