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長澤和秋萍最後都被順天府的人帶走了,秋萍來的時候就想好了退路,一紙訴狀早已遞進了順天府衙。
一場驚天鬧劇終於落幕,賓客們也陸陸續續走了。
而整個國公府彷彿炸開了鍋,風雨欲來。
甄姨娘跟著薛姨娘回到住處,門剛關上,她便拉著薛姨娘的手,焦急的說道:“你掐我一下,快掐我一下!”
薛姨娘翻了個白眼,還真在她手背上狠狠掐了一把。
“啊,好疼!”甄姨娘痛呼的縮回手,又跳起來,激動的叫道:“是真的,天吶,這一切都是真的。”
薛姨娘和李雲蘭皺眉看著她,面帶無奈。
甄姨娘後知後覺的收斂自己的肢體動作,又降低音量,問道:“你們怎麼都能這麼冷靜?”
“不冷靜,難道學你一樣咋咋呼呼?”薛姨娘沒好氣的說道。
“不是啊,我這反應也很正常吧,畢竟這事兒是不是匪夷所思,府上養了十幾年的外室子,居然是正房夫人親生的,這簡直是天方夜譚,說書的都不敢這麼編。”
“確實震撼,但也不是無跡可尋。”李雲蘭看著自己的姨娘說道。
所以震驚過後,慢慢接受了這個事實。
薛姨娘給李雲蘭投去一個讚賞的眼神,幸好她不像甄姨娘那般心思浮躁,沒見識。
“你也是府上的老人了,別人不知,你還不知道嗎,大小姐和二少爺從小在府上的待遇如何?”她問道。
甄姨娘凝眉道:“自然是極好的,樣樣都照著嫡出的來。”
“是啊,那雲蘭呢,還有三小姐這個正經嫡女呢,夫人又是怎麼對她們的?”薛姨娘問。
甄姨娘恍然,“以前都說夫人慈母心腸,可她也不是對誰都好,尤其是三小姐回府後,她更是越發暴露了爪牙。”
薛姨娘面帶嘲諷,“對啊,因為三小姐威脅到了大小姐的利益,她再也裝不下去了,試問有哪個嫡母會為了一個外室女三番五次的去算計其他女兒,這麼做對她又有什麼好處?”
甚至為了這個外室女,把自己親侄子的命都搭進去了。
薛姨娘突然不勝噓唏,她也是今天才知道這個訊息,原來如此啊。
恐怕三小姐早就對此產生了懷疑,或者更早。
所以今天早上才會吩咐她,給夫人的早膳里加了一些特殊的湯。
想到這裡,薛姨娘恍然失笑,這個三小姐真是把所有人都摸透了。
而甄姨娘還在慢慢咀嚼這個訊息,她抬頭驚恐道:“照這麼推算,夫人和國公爺豈不是在先夫人還沒有去世的時候就勾搭上了,還生了孩子,天吶,這簡直是男盜女娼,不知羞恥啊!”
……
“混賬,私德敗壞,不知廉恥!”陳家的馬車裡,陳夫人也在痛罵。
她氣的胸口脹痛,情緒激動。
可是這些詞語都不能洩她心頭之恨,她從沒有這麼恨過,恨那對狗男女。
她難以想象,容安的生母生前受到了多大的委屈和侮辱,甚至她到底是怎麼死的。
“老爺,你明天在大殿上一定要參鎮國公,還有那個蔣氏,狠狠的參他們!”陳夫人看著陳友德憤憤的說道。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陳友德拍拍她的背,幫她順氣,“你彆氣了,為了這種人氣壞自己不值當的。”
“我知道,但我控制不住自己。”陳夫人說著哭起來。
“我心疼容安啊,我心疼她母親。當年姜家小姐生下容安的時候,本就氣血兩虧,那個畜生居然抱著別的女人生的龍鳳胎回來氣她,還要求把孩子記在她名下,當做嫡出的養。
簡直是欺人太甚,是可忍孰不可忍,姜家小姐恐怕就是被氣沒的。
這樣一來,可不就為那個蔣氏騰出了位置,遂了他們的心願。這是蓄謀已久,是謀害!”
陳夫人越說越失控,陳友德安撫著她,嘆出一口氣。
這事若是屬實,委實惡劣。
馬車外,陳雲舟騎在馬上,神色複雜。
別看他長得人高馬大,但他的小心臟還是挺脆弱的。
面對野獸強敵,他眼睛都不會眨一下。但是這府邸裡的陰私勾當卻叫他膽戰心寒,匪夷所思。
他慶幸自己身在陳家這樣簡單正直的人家,也感嘆人心的險惡和貪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