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平江,裴宴笙先陪著容安去虞山祭拜完父母再回李府。
府上早已收到訊息,李銘恩帶著一眾奴僕恭候多時,容安離家一年多,府裡一切井井有條,可見李銘恩是個得力的。
一行人風塵僕僕,站在影壁前,李銘恩看著容安道:“容園裡外打掃一新,小姐快去休息吧,客人放心交給我,前院也收拾出了上好的客房。”
容安點點頭,剛要跟身旁的人打個招呼,便聽他開口道:“你我已是夫妻,難不成還要分房睡,這是哪家的規矩?”
話音一落,針落可聞。
所有人都詫異的看著裴宴笙,他又說道:“客人?哪來的客人,我不是府上的姑爺嗎?”
眾人瞠目結舌,容安臉上火辣辣的,魏青則撇過頭,一副沒眼看的樣子。
一陣沉默過後,李銘恩看向容安,顯然是在等她的指示。
容安瞥了一眼正幽幽看著自己的裴宴笙,還能說什麼呢。
目送著兩人的身影消失在垂花門後,李銘恩拉住阿湖滿臉不解的問道:“現在這是什麼情況?信中不是說他來平江是形勢所逼,和小姐的婚姻也根本算不得數嗎?”
阿湖瞪了他一眼,又清了清嗓子,眼睛瞄向他的身後,魏青還杵在那呢,怎好當人面非議他主子。
誰知魏青非但不生氣,還上前一步,湊近道:“說實話,我也想知道這是什麼情況。”
阿湖在兩人求知的目光下撓了撓頭,“那信是出發前寫的,可路上好像一切都變了,公子他好像突然轉了性。”
魏青深表贊同,“何止是轉了性,簡直就是換了個人。”
自家公子向來高冷,剛剛一副上趕著求名分的樣子,簡直令他汗顏。
“對吧,以前他那個眼神冷颼颼的,可現在溫和多了,尤其看小姐的時候,別提多溫柔了,而且……而且……”阿湖支支吾吾,直把李銘恩和魏青兩人吊的不上不下。
“而且什麼?”兩人異口同聲催促道。
阿湖絞著手指,臉色微紅,“就是今早啊,我不小心撞見他們在船頭……”
她兩根手指對了對,眾人頓悟,都尷尬的撇過頭,不過心裡也好歹有數了,看來這的確不是逢場作戲。
另一邊,容安帶著裴宴笙穿梭在自家花園裡,待走過一道月亮門,眼前頓時豁然開朗。
饒是見多識廣的裴宴笙也頓住了腳步。
面前寬廣的湖泊上波光粼粼,水中睡蓮綻放,堤岸上楊柳依依,薔薇盛開,一座九曲廊橋蜿蜒在湖面上,直達湖心一座灰瓦白牆的莊院。
兩輩子第一次來到李府,第一次見到容安長大的地方,果然是人間天堂。
“你在想什麼?”容安見他久久沒有挪動腳步,再看他的神情,驚豔中又帶著幾縷深思。
裴宴笙回過神,自然而然的牽過她的手,一起踏上廊橋,歇在廊橋欄杆上的幾隻白鶴因為看見來人,撲稜著翅膀飛起來,貼著湖面飛向遠處的山林。
“我在想,如今我聲名狼藉,一無所有,李府卻是這般富貴,倒是我高攀了,不如我入贅你們李家如何?”
“你在胡說什麼!”容安驚的扭頭看他,只見他面帶詢問,眼神帶著三分笑意還有七分玩笑。
知道他不是認真的,還是被他話中的自嘲所觸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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