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著還是坐在了床邊,姜瑩瑩無聲的痛哭,眼淚四溢,握著剪刀的手絲毫不敢鬆懈。
黃忠始終面帶悠閒又露骨的笑意,好像在欣賞一隻被他逼到懸崖邊的羔羊,看她無助哀號,瀕臨崩潰。
“你有今日也怪不得我,是不是?”他眯眼看著姜瑩瑩,與其說她是隻無辜的羔羊,她更像一隻膽小又虛偽的狐狸。
當初在伏牛山,她跳車逃跑,最終被自己抓住,那時他和他的兄弟還有範大人還沒暴露,打的是劫富濟貧的旗號,行綠林好漢之義舉,只劫財不劫色,因此即便對她起了賊心也沒有賊膽。
抓住她不過是想拷問一些關於沈星樓的訊息,順便在他身邊埋一顆棋子。
作為棋子,自然要抓住她的把柄,卻不能將人逼急了,於是問出她後背有一顆紅痣,當然他也親眼看了,還拿走了她自己繡的帕子。
有了這兩樣,毀她的名聲易如反掌。
而她也確實不負所望,被救回去之後對此事三緘其口,甚至現在還得被迫為他提供棲身之所,沈星樓滿城搜捕他,怎麼也不會想到自己就躲在他夫人好姐妹的宅院裡吧。
想到這裡,黃忠不無得意,“你說你要是早些跟你家人坦白,現在也不會受制於我,可惜啊,你膽小,愛面子,你的名節真是大過天。”
他說著咯咯笑起來,一副幸災樂禍又極盡嘲諷的樣子。
姜瑩瑩瞪著通紅的眼睛,感覺自己已經要被他逼瘋了。
“你走,快滾。”她哭著低吼道。
“別急啊,還有正事沒說呢。”黃忠說著忽然收斂了笑意,變得嚴肅起來,“你再幫我做最後一件事情,把沈星樓請來。”
姜瑩瑩睜大了淚眼,滿臉拒絕,“你瘋了,我怎麼可能請得動他。”
“怎麼不能,只要你以死相逼討個說法,他肯定來。你家宅子附近有棵大柳樹,你去那裡吊一根白綾,你母親那麼寵愛你,什麼都會為你求來的。”黃忠眯起的雙眼裡閃著十拿九穩的精光。
只要姜瑩瑩為了沈星樓尋死覓活,到時候再推波助瀾鬧個滿城風雨,沈星樓無論是迫於輿論還是為了維護自己的官威,都必須現身。
姜瑩瑩還在震撼中沒有回過神來。
黃忠又說道:“我說過這是最後一次叫你為我辦事,我雖然算不得君子,但絕對會信守承諾。”
姜瑩瑩緩緩放下剪刀,腦海中一團亂麻,但她還是清楚的抓到了重點,黃忠想引沈星樓到此處就是為了殺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