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營大門照舊敞著,幾個士兵歪戴著帽子,懶散地倚著門柱,看見這隊人過來,只是懶洋洋地瞥了一眼,有個甚至打了個大大的哈欠。
趙羽催馬向前,在大門口約莫三丈遠的地方,猛地勒停。
他挺直腰背,腰間的佩刀隨著動作,發出一聲輕微的嗡鳴。
“虎威將軍趙羽,到——任——!”
聲音不高,卻像一道驚雷,炸在營門口。
那幾個守門士兵嚇了一跳,連忙站直了些,可臉上那股子不在乎的勁兒還在,有人甚至低聲啐了一口:“裝什麼大頭蒜……”
趙羽沒理會,只是抬起了右手。
身後那二十多面大旗,齊刷刷被拋向空中,劃過幾道弧線,然後“噗噗噗”地重重插在營門前的土地裡,入土三分!
這動靜終於驚動了裡面的人。
營地裡稀稀拉拉跑出來不少士兵,伸長脖子看熱鬧,卻沒一個有列隊的意思,反而指指點點,像看耍猴。
“傳令三軍!”趙羽聲音陡然拔高,“即日起,凡違軍紀者,軍法從事!現在,立刻,馬上!全軍列隊,聽候檢閱!”
士兵們你看我,我看你,有的嗤笑,有的搖頭,就是沒人動彈。
武飛雪暗自皺眉,情況比她想的還糟。這支軍隊,骨子裡都爛了,趙羽想憑這幾下就整頓?難。
就在這時,一個滿臉橫肉的軍官晃晃悠悠地從人群裡走出來,皮笑肉不笑:“喲,這不是咱們新來的九……哦不,虎威將軍殿下嗎?聽說您是大老遠來咱們這兒鎮守邊關的?可咱們這兒有咱們這兒的規矩,新官上任,怎麼也得先跟弟兄們喝頓酒,認認門不是?您這一來就喊打喊殺的,忒不給面子了吧?”
他一開口,周圍計程車兵立馬跟著起鬨,笑聲更響了。
趙羽面沉如水,翻身下馬,步子沉穩。
“你,叫什麼?”
“末將劉勳,忝為虎威軍糧草官。”那軍官把胸脯一挺,下巴抬得老高。
“劉勳,很好。”趙羽點點頭,語氣驟然轉冷,“來人!給我拿下!”
不等眾人反應,他身後那二十幾個家丁像狼崽子一樣撲了上去,七手八腳就把還在發愣的劉勳死死摁在了地上。
“幹什麼?!反了你們!放開我!你知道老子是誰……”劉勳又驚又怒,拼命掙扎。
“軍令如山,不遵號令者,斬!”趙羽“嗆啷”一聲拔出佩刀,雪亮的刀身映著日光,寒氣逼人,“劉勳!身為糧草官,監守自盜,剋扣軍餉,貪墨軍糧!敗壞軍紀!按我大燕軍法,當斬!”
“你……你胡說!血口噴人!你有什麼證據?!”劉勳臉色刷地白了,額頭上冷汗直冒。
趙羽臉上泛起冷峭的弧度:“證據?昨晚你在帳篷裡,跟你那幾個狐朋狗友怎麼說的?'這批餉銀到了咱們手裡,底下那幫兔崽子,還想摸到一個子兒?做夢去吧!'這話,本將可是聽得真真切切!”
這話一出口,劉勳整個人像被抽了骨頭,癱軟在地。
周圍計程車兵瞬間炸開了鍋,議論聲嗡嗡作響,看向劉勳的表情都變了。
武飛雪心頭猛地一跳。
昨夜……他果然去過了!
趙羽不再廢話,手起,刀落!
“噗嗤!”
一聲悶響伴隨著淒厲的慘叫!
劉勳的右臂,被齊肩斬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