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職書因兩方力道繃緊，蘇傾心猛地側漏一拍，離職書就鬆了，落到她的手裡。
“多謝沈總栽培。”
蘇傾說完，情緒在心口翻湧，有些狼狽的轉身離開。
女人背影倉促，沈斯妄目光仍沒收回。
江如玫手指繞著髮間，也看蘇傾背影出神。
她總覺得，蘇傾在哪見過。
驀地，她想起來。
“誒，斯妄，6號那天你有讓蘇秘書去買手錶嗎？就是NKI的品牌店。”
“沒，怎麼了？”
“哦。”江如玫怕蘇傾打小報告，先說了，“就6號那天，我想給你買手錶，就去了NKI，結果蘇秘書也在，說自己帶了幾千塊錢，問有沒有表，我就提醒了她兩句。”
“她去買表？”
江如玫沒想到沈斯妄重點在這上，“是啊，我想可能是給你買的吧，她做秘書的，總不可能這點眼力見都沒有。不過她錢不夠買表，後面好像是買別的去了。”
沈斯妄筆尖在紙上渲染出墨，他緩緩靠向椅背，“她去買了什麼？”
“這我哪知道？我除了你，哪有心思關心別人。”江如玫撒嬌，“倒是你，從我進來，怎麼魂都像飄到外面去了，也不看我一眼。”
——
蘇傾在洗手間洗了把臉，看向鏡子裡的自己。
眼睛紅紅的。
將離職書放進包裡，她接到了安雯的電話。
“小傾！你知道嗎！溫喬周從德國回來了！”
溫喬周是蘇傾大學時期的學生會會長，也是安雯愛慕物件。
“他微信裡邀請我參加他今晚的洗塵宴，我好緊張！”
“真的？那真是太好了！”蘇傾由衷地笑：“他跟你接觸不多，這次回來專門邀請，指定心裡有你，你快做好準備，打扮的漂漂亮亮去！”
“我……我不敢！”安雯羞赧，看似大大咧咧的性格，實際上特別慫。
“小傾，你要不陪我一塊去吧，你知道的！我跟溫喬周待著就緊張。”
大學時候，每次安雯給溫喬周送東西，都是蘇傾在前，溫喬周在後，蘇傾把東西硬塞給溫喬周就走。
蘇傾希望安雯主動一點，“你不表達感情，溫喬周怎麼知道你的心意？你還想再錯過五年？”
“我當然不想了！可是每次我看到他的臉就說不出話！小傾，我求你了~真最後一次了！”
安雯使出渾身解數，“你忘了？大學時候溫喬周也幫過你，你去給他接風洗塵，也算是報恩了。”
提及大學，蘇傾眸色黯淡。
安雯馬上意識到，“對不起小傾我……”
“你說得對。”蘇傾微微一笑，“那我跟你去，不過先說好了，下不為例。”
結束話題，蘇傾回到工位忙善後工作。
時間一到，她拔了隨身碟就走。
電梯門剛要關，一隻手忽然伸來，擋住閉合的電梯門。
電梯門緩緩開啟，露出沈斯妄深邃鐫刻的臉。
江如玫則跟在身後，小鳥依人。
原來江如玫還沒走。
蘇傾第一次見能有女人，在沈斯妄辦公室待那麼長時間。
沈斯妄進入電梯的那一刻，彷彿空氣也被掠奪，壓迫感讓蘇傾朝著左側貼去。
江如玫挽著新款包包，興頭很盛。
“斯妄，什麼時候跟我去見一下我爸我媽，他們特別欣賞你，知道我們的事以後，很想約個時間見面。”
蘇傾垂眼。
原來他們都進展到見父母的地步了。
真快。
只是蘇傾奇怪，沈斯妄心裡分明是有安雯的，為什麼會和江如玫在一起。
忍不住，她偷偷抬眼，觀察江如玫的五官，隨後愣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