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一天沈卿川變成了這副樣子，”婁影的音量逐漸提高，他知道自己突然暴躁的情緒，對於林鹿笙有些莫名奇妙，可是沒辦法冷靜，他殘忍的問道：“你會殺了他嗎？”
“我不知道。”林鹿笙神情微頓，沈卿川是她這輩子最舍不掉的人，或許她會選擇和他一起死。
“那你讓我怎麼下得去手啊，你是我的妹妹啊！”婁影的聲音有些顫抖，“你怎麼忍心，你死了要我怎麼辦？要外面日日盼著你回來的兄弟們怎麼辦？你要沈卿川怎麼辦？”
林鹿笙眼中的嗜血逐漸消失，無措地看著紅了眼眶的婁影，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我這不是沒事嗎？我，我爭取不變成那樣不就行了，婁哥，你都多大人了，怎麼還學小孩兒哭鼻子啊。”
“沒良心的臭丫頭，我才沒哭！”婁影偏過頭去飛快的眨了幾下眼睛，將盈滿眼眶的淚水逼了回去。
“是是是，該哭的是我才對。”林鹿笙看向婁影，“所以現在能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了嗎？”
婁影嘆了一聲解釋道：“這些都是被輻射過的人，一開始被輻射者身體的某一部分技能的確都得到了強化，研究人員觀察了一段時間，除了細胞分裂速度變快，其他一切都正常，於是他們又帶了一批人進去......”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老隊長當年對這件事非常不認同，可是實驗人員卻拍著胸脯說沒問題，畢竟能力加強後，任務的傷亡率確實降低了，他拗不過那些人，但也不讓他們碰自己隊了人。”
“事實證明，他是對的。”
婁影煙癮又犯了，但顧及林鹿笙不喜煙味，便拿出來棒棒糖，咬在齒間，含糊道：“後面大部分你也知道了，有個人在第二次接受輻射時突然發瘋，破壞了實驗室，輻射外洩，你在關門前把我推了出來，結果自己卻被輻射了，這事是婁哥欠你的。”
林鹿笙憤憤的捏了下拳頭，“我那是不小心摔倒了，要不你以為出來的會是你？然後呢，我昏迷了許久，後面的事問你們，你們沒一個人告訴我。”
“那可真是太巧了。”婁影苦笑一聲，陸笙還是這樣，做什麼怕你心裡有負擔，從來不會承認，可是她對沈卿川卻是不同的，她希望沈卿川有負擔，她是想要沈卿川這輩子都愛著她。
可萬一哪天她得不到沈卿川同等的愛意了，那後果只會更加嚴重。
“後來發病的人越來越多，上面派研究員來研究治療，可是收效甚微，只能暫時靠藥物壓制，發病者會極度渴求暴力、鮮血，最後變成一個毫無理智的殺人機器。”
婁影咬碎了棒棒糖，看著蹙著眉頭思索的林鹿笙緩緩道：“不懂？我簡單解釋一下，就是說當你愛上沈卿川的哪一刻，你的大部分情緒都會被他所牽動，但又有多少人可以一段戀愛從始至終，當你對他的感情越來越深，而他不愛你了，你很有可能在極端的情緒下崩潰，或者極度的憤怒，這時在‘它’的影響下，很容易讓你變得極端。”
“‘它’會徹底操控你，你就會像被關在這裡的人一樣，瘋狂嗜血、渴望殺戮。”
“你的潛力等級是目前最高，一旦失控，後果是不可預知的。”
在婁影一字一句的解釋面前，林鹿笙臉上的血色逐漸褪去。
原來是這樣。
她上次在擂臺上的確對那人動了殺心，如果不是沈卿川的出現，她真的會將那人的眼睛剜出來。
甚至之前對上林明熙，若不是怕溫秘書告訴沈卿川，她真的會將那根筷子刺穿林明熙的脖頸。
“只要川哥一直愛我，我是不是就可以永遠和他在一起？”
林鹿笙努力平穩著聲音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