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手捏了捏脖子,陸從祗見狀,幾步到了她身邊拉她坐下,抬掌覆到她細長的脖頸上,替她輕輕按揉著:“日後還是少入宮罷。”
文盈拉過他的手:“小題大做,原本是不累的,只是娘娘帶著我試了許久的鳳冠,墜的脖子疼。”
陸從祗手上一頓,心底盪漾起一股暖意。
他未曾成過親,但此前杜媽媽也是幫著他籌辦過婚事的,當時他雖為像現在這般盡心盡力,卻也是大致知曉,都有些什麼東西。
鳳冠霞帔最是繁瑣,宮中賜下來的定是比尋常人家的更要貴重,幸而只是抬著花轎繞城走上半圈,也不需要大肆宴請賓客,否則等著要苦了她。
他忍不住去想文盈著紅衣喜服的模樣,越是深想便越覺得心熱,連帶著手上的動作也放慢了些,更加輕柔和緩。
“小黛兒呢?”
陸從祗俯身在她脖頸上落下一吻,聲音帶著幾分暗啞:“她有杜媽媽他們照看著,你又何必擔心,倒不似我——”
文盈感受到噴灑在脖頸間的熱意,稍稍往側邊躲了一下,笑著問:“似你什麼,難不成你也需要人看顧著?”
“那可是要勞煩陸夫人看顧。”
他的唇順著脖頸吻到了面頰,然後扳著她的身子拉到懷裡,又俯身去吻她的唇。
文盈的呼吸盡數被他奪去,想要說話卻得不到什麼機會,她無奈用手推他:“好了,眼看著就要成親了,這般膩歪做什麼?旁家成親之前月餘,男女都是見不到面的。”
她這話倒是有用,此言一出,陸從祗立即停了動作,與她分開距離,垂眸盯著她看。
他那雙墨色眸子裡的情緒有些複雜,文盈被看的有些不自在,想著方才也沒去打他的頭,不至於給他打傻了。
等下一瞬陸從祗卻開口:“是我思慮不周,你我的婚事本就一拖再拖,拖到小黛兒都生下來了,還沒有辦成,本就是虧欠了你,成親前的禮數定是不能再缺了。”
話必,他將文盈的身子扶正,而後自己站起身來與她拉開距離:“從今夜起我與你分房睡,只可惜成親之日將至,只剩下這段時間,那咱們別不見面了,免得誤了喜氣。”
他這樣退讓,弄得文盈心裡不是滋味,有些心疼他的小心翼翼。
她站起身,上前幾步從後面抱住要離開的他。
她的面頰貼在他的後背上蹭了蹭:“我隨便說說的,怎麼還當真了……”
陸從祗卻是一臉正色,難得在她面前擺出正人君子的模樣,握上腰間她的手,稍稍用力想要將她拉開。
弄得文盈沒了辦法,死活不松。
她聲音放柔了下來:“好了好了,留下來罷,咱們在一起那麼久了,苦盡甘來,還有什麼福氣要求?”
她聲音軟軟的,能將他的心頭勾起酥麻。
她低聲喚:“大公子,留下罷,你捨得擱下我一個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