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天,陽光燦爛,萬里無雲。
殷槿安再次嘗試月圓之夜破解法秘術,眼看著午時已過,殷槿安雙目又開始發紅。
九天在一邊看著,託著腮幫子說:“二舅,我算了一下,安帝陛下還是沒找到元濟活佛。”
與謝昭昭分開兩個月了,謝昭昭在《玉龍報》上懸賞尋找元濟活佛,一直不得。
殷槿安看著九天,忽發奇想:“九天,每個月圓之夜,都是你用血符給我封印,要不試試你的血行不行?借一滴?”
九天說:“可我不是大功德之人。”
“試試吧,反正元濟活佛還沒來。”
舅甥倆,一個敢想一個敢試,於是秘術引子用了九天一滴血。
血是午時滴下開始運作秘術的,不過一個時辰,殷槿安忽然覺得原本喧囂紛亂的世界,忽然寧靜而美好。
鳥兒的叫聲沒有任何異常,風兒的步伐也不再那麼粗暴。
他聽見了花開的聲音,卻不是吵,而是靜謐。
他壓著心底的興奮,一把把九天舉起來,抬頭看向小娃烏黑的眼睛,說道:“九天,我好像病好了。”
對,那就是病,一種身體到精神的絕症。
九天把鏡子拿來,給他看。
眼睛沒紅!!
殷槿安坐在大河邊,笑得百花羞慚。
他心情極好,執行玄天真經,水火兩條龍在天空嬉戲,磅礴之力,愈發強盛。
酉時末,他停止了玄天真經的執行,舅甥倆一起坐在屋頂,看著月亮從東方升起。
皎潔而溫柔的月光,灑在舅甥倆身上,暮春的晚上還很冷,倆人凍得鼻涕都快出來了,卻開心地在唱歌。
殷槿安用自己的皮裘把九天包起來,問道:“九天,你師父從哪裡撿的你?”
九天搖頭:“不知道,他沒說,我也算不出來。”
“原來你就是那大功德之人。”殷槿安擼著小道士頭上的小發髻道,“九天,我想好了,以後齊國我也不交給活觀音了,交給你,你一定能帶著百姓過得更好。”
玉龍有活觀音,而我家九天,說不得是個活佛呢!
“九天,該回去了。”
舅甥倆正在開心地望月憧憬美好未來,忽然一道不和諧的聲音強行插入進來。
一道黑影飄落在身旁。
白衣勝雪,長髮如墨,冷淡疏離,仙風道骨,不可褻瀆。
正是當初送九天來的大師兄鳳無為。
殷槿安心臟猛地一縮,立即把九天用皮裘包緊,說:“這裡沒有九天,只有龍驤公主。”
鳳無為給殷槿安行了個禮:“傲天帝陛下,我來接師妹回去。”
九天的小腦袋從殷槿安的衣服裡露出頭來,眼前可不是自己的大師兄嘛!
“大師兄!”九天歡快地說,“你怎麼來了?”
“傲天帝渡厄圓滿結束,師父派我來接你回去。”大師兄伸手,“走吧,師父還在等著我們回去。”
殷槿安抱著九天,聲嘶力竭地說道:“九天是我大齊的公主,城裡為她建立專門的道觀,只要心誠,在哪裡不能修行?”
他蹲在九天跟前,心痛不捨,懇切地說:“九天,我們不走,留下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