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槿安也沒下轎輦,冷淡地對他們說:“靈族眾位愛卿平身。”
姜敬宗看著殷槿安連下轎輦都不肯下,月圓之夜竟然沒有發狂,非常驚訝。
“靈族大祭司姜敬宗見過皇帝陛下。”
“哦,大祭司,你們深更半夜來皇宮要見朕是認真的嗎?誰給你們的權力深夜擾民?誰給你們的膽子帶這麼多人逼宮?”
殷槿安可不是冤枉此人,他們身後的數百人,儘管不是特別大的數目,他完全感受到,他們被下了禁制。
他們都是傀儡。
說穿了,都是人蠱級別。
殷槿安不知道靈族手中培養出了幾個蠱王,但是他如今是真正的蠱帝。
今日之前,他最多算是半成品。
聽到他這樣呵斥,姜敬宗有些不悅,皺眉道:“我們是來幫助陛下的,日夜趕路,如今才進了城,就匆匆來見陛下。”
“哦,什麼時候,我皇城的門亥時就開了?”
“我等,白天就進城了......”大祭司不滿,“陛下,我等是來幫陛下的,我等沒惡意,我們都是陛下的親人。”
殷槿安不想和他們爭執,說道:“既然是朕的親人,那就都去驛站住下吧,改日朕空了再見。”
姜敬宗看他轎輦要離開,怒道:“陛下,不邀請我等進皇宮嗎?”
“不邀請!怎樣?”
“我是你外祖父。你的今天是我給的。”
殷槿安又拍拍轎輦,禁軍停下來。
“好大臉!你們是怎麼幫助朕的?出兵了?出糧了?還是出力了?”
“你,你母親是我的女兒,你是我的親外孫,沒有我,就沒有你母親,沒有你。”
“很好,那朕問問你,朕的母親呢?”殷槿安冷冷地說,“她和陽盛帝成親,你們把她逐出靈族,後來發現她生下朕,腳踩七星,你馬上心思活泛,又開始與朕的母后來往。”
被殷槿安揭穿,姜敬宗臉上有些掛不住,陰沉地說:“那又怎麼樣?靈族不養廢物。你要慶幸腳踩七星,不然,靈族不會管你。你以為所有的虎豹騎藏在天山,靈族不知道?”
“你口口聲聲是朕的親戚,那朕問你,朕的母親怎麼死的?”
“不是死於後宮爭鬥嗎?”
“你說呢?——你知道朕的母親死的有多慘嗎?被人放血、吃肉,煮湯!”殷槿安吼道,“你不是她的父親嗎?那你在哪裡?這麼多年,女兒死活你不問?”
姜敬宗拼命解釋說自己在深山不曾出來,不知外界事。
殷槿安又問那麼多年,自己孤身一人,他為什麼不出來看看?現在做了皇帝了,上門認親了?
姜敬宗還是說深山不問外界事。
“既然不問外界事,那還回去,不該有的想法,都打住。”
殷槿安不擅長打這種口水仗,他從陸非煙那邊得知了姜家那個族女為奪取天下,竟然敢對授業恩師老祖動手,便知道這所謂靈族,便是一群敗類。
想控制一個蠱帝,做天下之主?做你孃的春秋大夢!
九天臨走前也給他說了靈族的計劃。
殷槿安把披風掖了掖,忽然煩了,對禁軍說:“回宮,把宮門關上,擅闖者,殺無赦。”
他殷槿安,從來不是什麼靈族後裔,更不受任何人拿捏。
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皇帝不做又如何?命不要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