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峰皺著眉頭說道:“陳錚,太冒險了,我和六子都準備好了,只要趙四爺離開三木,還是有可能殺了他的。”
陳錚笑著說道:“我們是談生意的,殺了趙四爺對我們有什麼好處?你們不用擔心,他剛才放了我們,證明他怕你們,現在我一個人上去,你們不在,他更不敢對我怎麼樣。”
六子道:“陳錚,我跟著你走,讓趙峰哥離開,這樣就有了照應。”
陳錚的臉冷了,他罵道:“照應個屁!一個大男人婆婆媽媽,讓你留下就留下,十幾年沒見你了,你除了打架厲害,一點進步都沒有。”
他推開門下來,看著不遠處的三木大廈,彷彿是一隻巨大的兇猛的野獸蹲在黑暗中。
陳錚把趙峰和六子留在身後,他沒有回頭看,他帶著一股縱使千萬人吾往矣的氣勢,給兩人留下一個瘦弱的身影,一步一步走去。
那一夜,風吹都城,他的錦衣夜行註定一鳴驚人。
趙峰使勁吸了一口煙。“陳錚這次九死一生。”
“十二年前他離開了我,一個人拼命,十二年後依舊如此。”六子用手捂著獨眼的眼睛,聲音有點抽泣。
“趙峰哥,如果陳錚半小時後還不回來,你走。”
趙峰掀開座椅,從裡面拿出一個箱子,箱子裡裝著狙擊武器的零件,他一邊抽著煙一邊從容組裝:“陳錚也是我的兄弟!”
趙四爺靠在沙發上,閉上眼睛皺著眉頭,一口一口的抽著煙,剛才的痞子氣息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謹慎和深思熟慮。
漆黑的口徑突然頂在他的後腦勺上,一個溫柔的聲音說道:“四爺,我不知道你花瓶裡的這把傢伙是不是裝了子彈。”
趙四爺的瞳孔猛縮,眉頭皺得更緊了。
三木大廈就像一個鐵桶,蒼蠅都飛不進來,況且,從12樓到18樓的樓梯,高手也沒有撤掉,他實在想不通,陳錚是怎麼神不知鬼不覺地上來的。
然而,久經生死的趙四爺瞬間平靜下來。他罵道:“煩!煩!真是特麼的煩!你有完沒完了?”
陳錚笑著問道:“你以為我是個瘋狂的人嗎?”
趙四爺盯著他的眼睛,生氣地說道:“你特麼的就是個瘋子!是個亡命徒!”
陳錚又問道:“你相信我敢開這一槍嗎?”
“哼!你敢倒是敢,但你殺了我又有什麼好處呢?這是賠本買賣,你一定要想清楚。”
趙四爺隨口一笑,說道:“我手下有許多忠心的兄弟,不會輕易放你走的,上面的那些大魚小蝦也和我有些交情,到時候你就不可能留在都城了。”
陳錚緩緩地開啟保險,淡淡地說道:“四爺說得對,我要去南都了,那裡雖然有個蘇閻王,但我跟他的女兒有交情,應該有個地方住,四爺,您放心,每年清明節我都會在您墓前燒些紙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