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錚把彈簧刀丟在地上，左擁右抱拉著程熙和小蝶出了小禮堂。
破舊的長安麵包車裡，陳錚坐在駕駛位上，程熙陪著小蝶坐在後面，沒著急開車，陳錚點一支菸，一小口一小口的抽著，用沉默不語壓抑著心底的興奮和開心。
後排小蝶和程熙大眼瞪小眼的看著。
程熙笑著問道：“你是陳錚青梅竹馬的小女友？”
小蝶臉色一紅，害羞的低著頭，嘴角掛著幸福的微笑。
陳錚回頭瞪了程熙一眼，道：“別瞎說，小蝶是我妹妹，比親妹妹還親。”
程熙看到小蝶神色微微一變，原本嬌羞的微笑換成了淡淡的失落，她白了陳錚一眼，拉著小蝶的手，輕輕嘆了口氣。
氣氛有點沉默，小蝶時不時的看陳錚一眼，陳錚依舊抽著煙。
程熙攬著小蝶的肩膀，把她摟在懷裡，兩人像是一對親姐妹。
過了半響，她說道：“這學校裡有兩個關係挺好的姐妹，我去跟她們聊聊，你們好多年不見，好好聚聚，不用等我了，晚一會兒我讓好姐妹送我回去。”
陳錚感激的對著她點了點頭，又點了一支菸，望著程熙離開的背影怔怔出神，想著別的事。
小蝶瞪著眼睛，微笑著用手語問道：“她是大明星程熙嗎？”
陳錚笑著點了點頭。
小蝶又問道：“她是你女朋友？”
“不是！她怎麼可能看得上我。”陳錚笑著瞪了她一眼，拍著副駕駛的位子，說道：“過來，坐我身邊。”
小蝶甜甜的笑了笑，笑容裡有著一種陳錚看不出的輕鬆。
她乖乖的坐到副駕駛的位子，雙腿併攏，一雙潔白無瑕恍若藝術品的雙手有點慌張無措，帶著一點羞澀，帶著一點期望，用手語問道：“那你是程熙的司機麼？”
陳錚揉了揉她的腦袋，沒回答她，只是靜靜的看著小蝶的穿著，心裡酸，有種想哭的衝動。
他摸了摸鼻子，解釋道：“對不起！那年我回去過，孤兒院已經沒了，附近的村民說遭了場大火，所有人都死了，我以為以為你和胡雅都……”
小蝶恬靜的笑著，這個跟生活抗爭了半輩子的女孩，沒有得到財富，沒有得到安康，沒有得到一個花季少女應該得到的任何東西，卻學會了堅強。
越是說道傷心事的時候，笑的就越恬淡，彷彿是在說別人的故事，她想了想，比劃道：“院長救了我和胡雅，帶我們來到都城，不過後來，院長去世了，胡雅也失蹤了。”
陳錚手一抖，苦笑著喃喃道：“去世了麼？這輩子我欠那老太太的恩是沒法還了。”
他緩緩的吸了一大口氣，把菸屁股丟掉，又道：“你別擔心，只要胡雅還活著，我們一定會找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