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聲我願意終究沒說出口,不是她不夠決絕,而是被一個恨不和諧的聲音打斷了。
一個滿頭大汗,衣衫凌亂的男人站在教堂門口,他應該跑了很長一段路,縱使大冬天的也汗流浹背,他喘著粗氣,大喊道:“我不願意!”
林人王愣了,龐國良愣了,紅衣大主教愣了,蔡成風也愣了。所有的人盯著這位不速之客,瞪大了眼睛,滿臉不可思議,膽敢闖林家和蔡家的婚禮,這簡直是找死啊!
林嫻靜也震驚了,不過她捂著嘴,臉頰上還掛著淚,一雙瞪大的美目中分明藏著一抹難以置信的驚喜。
教堂裡的人開始交頭接耳竊竊私語。
“這小子不是最近鬧的很瘋的陳錚嗎?他怎麼來了?”
“對啊,林家那丫頭好像一直跟他是對頭,怎麼會整這種么蛾子?”
“蔡家一直很照顧他,這小子竟然敢做這種事,分明是打蔡太平和林人王的臉,呵呵,這下有的看熱鬧了。”
“聽說他和龍安部的商老爺子鬧得不死不休,如果再和蔡家和林家對上,他必死無疑啊。”
議論聲越來越大,教堂裡越來越嘈雜,不過這紛亂的世界陳錚聽不到,他眼中只有禮臺上那為穿著白婚紗美的出塵脫俗的女孩。
原來怎麼就沒發現呢?這妞委屈起來,哭起來,當真把那份婉約氣質渲染的淋漓盡致,這種女孩,還是當初一次次要置他於死地,陰謀狡詐的妖女嗎?
陳錚罵罵咧咧,點了一支菸,吊兒郎當道:“老子這次認栽了,老子大老遠從南四環趕過來,都城大中午就堵車,老子跑了整整十公里,你要是嫁給蔡成風,老子這次就虧大了。”
林嫻靜捂著嘴,眼睛通紅,哭出聲音。
陳錚邊說邊朝她走,從大門口到禮臺上,不足二十米,可是剛走了幾步龐闖站起來吼道:“你孫子想鬧哪樣?”
陳錚沒說話,依舊向林嫻靜靠近。
龐闖衝出來,擋著他的路,罵道:“站住!現在滾,老子給你條活路。”
陳錚不置可否的笑了笑,與林嫻靜四目相對,緩緩的向她走著。
龐闖衝過來,一拳打在他肚子上,陳錚弓著身子,嘴裡的煙掉在地上,他疼的頭上青筋暴露,臉上卻掛著笑,從地上撿起煙,重新叼在嘴上,爬起身子依舊向前走。
龐闖一個過肩摔把陳錚扔出去四五米,四小闖也衝出來,對著陳錚拳打腳踢。
這男人卻一直臉上掛著笑,縱使眼睛被打青了,鼻子嘴角都流出了血,爬也向著林嫻靜爬。
他盯著她說道:“老子這輩子殺過人,放過火,當面耍過手段,背地裡捅過刀子,也算是壞事幹盡了,死了絕對該下地獄。”
“但是這心裡,從來就沒有愧疚過,在m國時有個老和尚說,這輩子能無愧於心也就罷了,老子現在心裡唯一愧疚的就是你!今天老子就算被打死,扛也要把你扛走。”
蔡太平和林人王站起來,兩位加起來差不多一百五十歲的老人,手眼遍佈整個戰部的大能,陰沉沉的盯著禮堂中間過道上邊捱打邊頑強爬的陳錚,龐國良更是咆哮道:“打!朝死裡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