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短髮,身材健壯的中年人,朝大黑狗喊了一嗓子。
大黑狗又蹲回了原本的位置。
這個中年人叫楚城,四十出頭的年紀。過去在監獄當法警,五年前碰到劫刑車的。活捉了兩個悍匪,現場擊斃了一名悍匪,但自個也中彈了,一條腿沒了。
他不願意當後勤,吃閒飯,轉業修起了車。
眼下就拖著一個鋼架假肢。
楚老闆拿遙控,開啟閘門。
我把靈車開進去,按照楚老闆的揮手指引,把車停好。
我下車說:“楚老闆,您好。”
“客氣了。你這車通靈了吧?”
聽到這話,我雖然驚訝,但不意外。人家姓楚,又當過法警,估計就是執行死刑的侉子手楚家的人。
我順勢拍了句馬屁說:“果然逃不出您的法眼。”
“小馬屁精。”楚老闆看了幾眼靈車,又看我兩眼,不曉得他想到了什麼往事,面露欣慰的大笑了兩聲。
就是西北大漢爽朗的笑。有黃河的沉重,有草原的遼闊,反倒是我這種在外面漂了多年的,變得滑頭了。
我笑呵呵的給楚老闆遞過去一根菸。
楚老闆說:“市裡的刑場就設在你們縣,十七年前,我執行的第一個犯人,就是你父親陳老師傅收的屍。法醫秦家,縫屍人甄家,侉子手楚家,碰到棘手的屍體,都會找你父親幫忙。你父親都是能幫就幫,那麼仗義一個人,怎麼就生了你一個小滑頭?”
“我就當您這是在誇我了!”我又講了一下靈車的情況。
楚老闆說:“行,明天一早就能來取車。”說著他取下了腰間的車鑰匙,瞅著場子裡的青色皮卡說:“你要有事要忙的話,我這破車,可以湊合著代個步。”
我爽快的接過車鑰匙問:“有啥講究沒?”
“一輛破車能有啥講究?”
“那我就不矯情了。”
我走過去坐上皮卡,試了試車,非常不錯。
又跟楚老闆聊了幾句,便出了修車廠,開向了棚戶區。
去棚戶區的路上,我一個電話打給秦綺羅說:“秦姐,我報告寫好了,車丟到了楚老闆那。你那邊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
“嗯?”秦綺羅在電話那邊稍稍一愣,開門見山的問:“你怎麼變得這麼積極了?”
“早點抓到幕後兇手,我也能睡個安穩覺不是嗎?”我也是要面子的好吧?總不能說A1拿我當自己人,大家都在忙,我回去睡大覺心裡過意不去?
秦綺羅說:“紙紮人的事情有些棘手。電話裡一兩句話也講不清楚。我在我爺爺這,你過來就明白了。”
能讓秦綺羅說棘手的事情,怕是不簡單。
我好奇那邊發生了什麼事,反正過去就知道了,我也沒多問。
“行,那先這樣,到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