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退後的腳步一個遲疑。
想著反正就是喝個茶,只要不碰她,就不會有危險。
要是能過過眼癮,也不差。
我憋了口氣,走進房間,坐到了茶几後的沙發上。
心跳的超快。
除了美人在側,還有一種接觸危險的刺/激,令我感覺特興奮。
過去我沒少聽村裡老人講美人勾魂這一類禁忌,出事的人都曉得不對勁,還腦殘的丟了命,我感覺那些人真傻。
當我遇到類似的情形,卻發現自個除了抱著僥倖之外,還對自個的定力有些小自負。
想著只要守住最後要命的風險就好。
我默默欣賞著王豔泡茶的身段和模樣。
王豔泡好了茶,站在茶几邊上,按著羽絨服下襬說:“陳哥,你有啥事要問我?”
她規規矩矩站在那,可她這打扮著實要命。
我憋著腹下升騰的火氣,凝視著她的臉問:“我聽說你上個月去那個空院子等死,半夜看到什麼東西從井口爬了出來,嚇得你又跑了出來。”
“那個……這個……”王豔尷尬的臉一下紅透了,吱吱嗚嗚的說:“我本來是不想活了,過去那邊等死,可是等到半夜,我又不想死了,就跑了出來。周圍的人都曉得我去死的,我出來怕別人笑話我,就編了井裡有東西爬出來的事情。”
我死死盯著她的眼睛。
王豔慌亂的揉著羽絨服下襬,俏臉微低,膽怯的瞄著我說:“真的,我就是不想死了,編了個謊言跑了出來。”
從她下意識的反應,看起來像是真的。
我牙一咬,心一橫,盯著她的眼睛直接攤牌問:“那你煮的飯怎麼回事?外面全熟,裡面全生,你吃不出來嗎?”
“啊!”
王豔一聲驚呼,兩腿發軟的朝我倒過來。
我迅速的閃到旁邊,她摔在沙發上,摔出了幾聲嬌哼。
也是這一摔,羽絨服下襬提來了一些。
發現她裡面那件蕾/絲冰面像馬甲一樣的衣服,是連體的,就跟連體泳衣差不多勒著聖潔的隱秘處。
她下意識的拉了一下羽絨服下襬。
蓋住了一閃而逝的美妙風景。
我站在一米開外,警惕的防備著她再次問:“你做的飯,怎麼回事?”
“外熟內生的米飯嗎?陳少爺,您聽說過妙手魯班嗎?”
王豔縮在沙發上,抱著膝蓋,縮成了一坨,瑟瑟發抖的低著頭,繼續說:“我初三那一年,我爸三十六歲,給村裡人蓋房子,好好的鋼筋混凝土大梁斷了,把我爸砸成了內傷,送醫院沒幾天就去世了。我爸嚥氣之前告訴我,我們家的人都活不過三十六歲。”
“我努力考上了大學,二十三歲成為了老師。我們家的人活不過三十六歲,就像魔咒一樣糾纏著我。我看著同事結婚生子,組建家庭,我就在想,我結婚生孩子不是害娃嗎?我就想著不努力了,努力有什麼用,都活不過三十六歲,我去當了小三。”
聽著她痴痴的低語,我想到了紙人張,刺繡李,魯班王,嗩吶徐。
王豔姓王。
而我來這個地方,也是王豔主動跟我搭訕的。還有夢魘奪命術的法壇,就在這排房子後面。
她是魯班王的後人。
我看著王豔,感覺整個頭皮都要裂開了。
王豔低著頭,散落的髮絲蓋著文靜的臉頰,猛的抬頭說:“三年前,我二十九歲,養著我的老闆破產了。我也想過重來,活出一個人樣,但我離三十六歲只剩下七年了。我不曉得我什麼時候就會死,你要我如何振作?”
她站起來,瘋狂地抓著頭髮,兩眼發紅的衝我咆哮:“陳少爺,您告訴我,我該怎麼振作?啊,啊,你告訴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