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到這裡，鍾小美緊抱著肩膀，反覆搓著手臂。她害怕的瞄了我和蘇虞一眼，繼續說：“你反覆的說騙子，騙子，你說好開心都每一天的……說你答應過我的，等我去世了，要重新開始新的生活，要開開心心的過好每一天的。”
“就像做夢的囈語，反覆的講，講的很深情。”
鍾小美講著這些，下意識的縮到了電梯角落，又說：“我們怎麼喊你，你都不醒。她們不准我們靠近棺材，你抽搐的過了好一會，又爬了起來，蹲在小棺材裡，拿起那個枕頭，開啟枕頭上覆雜的機關，蹲在棺材裡埋頭開始吃紅色的泥巴。”
“再後來你就爬起來扣喉嚨了。”
鍾小美講完，兩腿發軟的扶著電梯壁說：“你要是沒事了？我叫一個車去學校。”
站在旁觀的角度想這些事，我的反應真的令人害怕。
電梯到了一樓。
我說：“我送你。”
鍾小美連連擺手，搖頭說謝謝不用了。
她叫了一輛車坐進去。
我跟著過去，手抓在車門上方說：“我送你。”
她害怕的看著我說：“我有一個學長是當刑偵的，他家就住學校裡面。我跟她妹妹也認識，我給打個電話，到他家去住。”
我鬆開車門。
鍾小美帶上車門。
我目送車子走遠，站在路邊就那麼望著。恍惚之間，我明白了秦綺羅的那句：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蘇虞站在旁邊說：“宋！”
“我叫陳奇，不是那個姓宋的，不是你的死鬼丈夫。”我收回看馬路的目光，冷厲的看過去。
蘇虞莞爾一笑，挽著我的胳膊說：“別演了，我知道是你。那個枕頭上有機關，你是怎麼開啟的？還有，我喊宋，你怎麼知道宋是我丈夫？”
我一下抖開他的胳膊，拿手機叫著車。
蘇虞走過來，從背面抱著我的腰說：“你走之後，我每時每刻都在想你，我看到你活過來，對你的思念和愛，已經流成河了。”
我低頭看著她環抱的手腕說：“你要怎麼才相信我不是你丈夫。”
“神巫說過，你若是復活，後背上會產生一個釘著我的十字架胎記。就是復活的印記。以後就算我死了，我也會釘在你身上，我們永生永世都會在一起。你把背後給我看，要是沒有，我相信你不是。”
那個姓宋的都被夢鼠給吃了，還什麼十字架印記？碰到這種因愛成痴的女人，我免得以後麻煩，果斷的點頭答應。
我說：“你可以鬆手了，去店裡，我給你看。”
蘇虞鬆開手，指著對面的四星級酒店說：“對面那個酒店，被我買下了。我一直住在裡面，我們去那。”
我在那些夢裡就曉得她住裡面了，並沒有驚訝，跟他一起來到對面。
值班的保安，大堂經理還有前臺，看到蘇虞都站的筆直，也沒人跟她打招呼。畢竟她只是幕後老闆，這兒的人，只曉得酒店董事長見了她，也得彎腰打招呼。
走進電梯，我按了三十二層。
蘇虞說：“宋，你繼續演。你怎麼知道我住的三十二層？”
“我就是你說的那種萬中無一可以通靈的人。這些都是你死鬼丈夫告訴我的。”
“他那麼小氣，會告訴你一個男人我的事？”蘇虞笑得跟一個孩子似的，披肩的黑髮一抖一抖，混血的眼睛跟寶石一般，笑成了彎月。
白皙的面板，混血的臉蛋婉約又不失性/感。高挑的身材，優雅的氣質，再加身份地位，這樣的女人換成過去，我做夢都想一親芳澤。
可是這女人因愛成痴，惹不起。
我看著電梯鍵，默不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