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棺材蓋著的那一頭,燈光照不過去,看起來黑洞洞的。
我控制不住心下發慌,想要出去。
只聽到孫鈴音和鍾小美在外面帶著哭腔喊:“奇哥。”
我說:“放心,這世上哪來的鬼?都是嚇唬你倆玩,就是想讓你倆害怕,想佔你倆的便宜。”
“我知道,我知道,可是你出來,這個遊戲我們別玩了。她們真敢拿我們怎麼樣?也得付出代價,我不怕。”鍾小美哽咽的大喊,瘸腿到了大棺材旁邊。
小蔡又是一麻醉針打在她身上。
鍾小美扶著大棺材邊緣,倒了下去。
我憤怒的站起來。
小蔡說:“放心,是麻醉劑。”
我看到蘇虞手裡多了一把匕首,蘇虞說:“玩遊戲就是玩遊戲,你們沒有異動,大家都不會有事。”
我看向郝劍。
郝劍說:“我是醫生,我檢查一下情況。”
郝劍扶起倒下的鐘小美。鍾小美並沒有昏迷,就是兩條腿都麻了。
她詢問了鍾小美一些事情,確定了真的是麻藥。
我坐回小棺材裡,這個西式棺材是一個蓋子,我拉著外面的蓋子,躺了下去。
剛夠一個人躺的位置,這一躺下,眼前一片漆黑。
面目幾厘米之外,能感覺到木板的壓抑。
胳膊兩邊也是木板。
我躺在棺材裡,忍不住就想掀開棺材板出去。
忽然,很突然的,我感覺到身上多了一個男人。
男人冰冷的後背躺到我身上,我受驚的伸手去推,卻發現手腳僵硬,胳膊剛抬起來,又無力的放了下來。
反覆的試驗了好幾次,胳膊和腿腳只能抬起來一點點。
用背後壓著我的男人,我感覺他越來越沉重。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開始做夢,夢到了一棟處在海灘邊的陌生別墅裡。
風和日麗的沙灘上,蘇虞和另外兩個女人穿著款式新穎的泳衣在沙灘上玩耍。白皙的面板,在奔跑中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都那麼的讓人迷戀。
一個穿著病號服的混血英俊男子,站在別墅病房的窗戶邊咳嗽著。
男子只吹了一會風,劇烈咳嗽了起來。
身邊一個金髮碧眼穿著白大褂的女人,遞過去了一個手帕說:“宋,你不能吹風。”
男子被女醫生扶到病床旁邊。
女醫生關上窗戶,拉上窗簾,男子痛苦的咳嗽的身子捲縮,捲縮成了一個蝦米。
手帕上咳嗽的全是血。
“看到她開心,我就放心了。”男子虛弱的躺在病床上,雙眼空洞的看著天花板,雙眼逐漸失去了焦距。
女醫生髮現不對,搖了男子幾下,探查了一下鼻息,又拿聽診器四處聽了聽,臉色慘白的打電話喊人。
男子去世了。
夢境變了,我又夢到蘇虞在遺體旁邊哭的幾次暈倒了過去,暈迷了還反覆的說:你走了,我會開心的活下去的,一定會開心的活下去的。
最後夢境裡只剩下了不屬於我的一個念頭。
騙子,騙子,你說好會我走了,你開心活下去的,說好的。
騙子,你說好開心過以後每一天的。
你答應過我的,說好了我去世後,要開始新的生活,開開心心的過好每一天的。
這個念頭在我夢裡反覆的迴盪,揮之不去。我腦袋很疼,想到醒來,我這一掙扎,夢境又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