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拍攝剪輯,穿好了繡花鞋再拍攝,腳的位置,燈光,商雪躺的姿勢,被單上的褶皺,不可能沒有丁點變化。再怎麼擺,怎麼銜接,也弄出一鏡到底的效果。
監控就是一鏡到底,這個很容易分辨。
我看著普通平靜的畫面,心跳的厲害。
商雪看著監控裡的畫面,一下跪到了地上說:“陳先生,求求您救救我。打這雙繡花鞋出來,我就開始喜歡幾十年前的東西,我知道那不是我喜歡的,但就是忍不住去喜歡。”
“我不會刺繡的,沒事就做起了繡活,第一次繡東西就做的非常好。”
“最近……最近一個月,我又開始了夢遊一樣的狀態。就像在做夢一樣,看著自己在做一些事情。”
“開始第一天是半夜夢遊一刻鐘,慢慢變成了半個小時,又變成了一個小時,兩個小時,到昨天已經從晚上十二點到凌晨四點了,我感覺我都不是我了。”商雪跪在地上,語無倫次的仰著臉,“陳先生,求求您救救我!!”
我看著她,眉頭緊鎖:“你怎麼認識我的?”
“就是剛剛,剛剛您一到明柔居,我又開始夢遊了,看著自己跟您說了莫名其妙的話。這也是我第一次看到她說話。更是……第一次看到她白天出現。”
商雪跪地上,渾身都在打哆嗦。她用膝蓋走過來,抓住我的褲腳,“我求求您了,求求您救救我。您要多少錢,我都給。”
我看著她,整理了一下她碰到的事。
打她搬進明柔居。上半年,她賺到了錢。下半年,出現了一雙繡花鞋,她開始中邪,喜好變了,還會了她不會的刺繡。
晚上像精神分/裂了一般,逐漸在向另一個人在變。
我說:“你就沒想過搬出明柔居嗎?”
商雪抓著我的褲腳,好像如夢初醒,猛得一愣:“對啊,我怎麼沒想過搬走?”
忽然,詭異的事情發生了。
商雪松開抓我褲腳的手,往後倒去,仰面躺在地毯上。像有一根繩子勒她的脖子似的,她雙手放在喉嚨前,抓著並不存在的繩子。
滿臉痛苦,瞳孔放大,白皙的臉蛋充血漲紅,雙腿來回蹬著。
一隻手朝我伸著,五根纖細的手指反覆抓著空氣,好像在向我求救。
我看著她倒下去,一下退到了沙發座位最裡面,看著地上的商雪說:“你是誰?你要幹嘛?”
這話一問出來。
商雪乾咳了兩聲,翻了個身趴在地毯上,眼淚鼻涕口水直流的乾嘔了起來。
那樣子看得我頭皮直髮麻。
我沒敢過去,也沒想要過去,警惕的看著,等她停下乾嘔說:“桌上有紙巾,你自個拿。”
她無力的爬起來,又摔下去,再次爬起來,扶著桌子,拿過紙巾,簡單收拾了一番說:“謝謝陳大少爺,謝謝陳大少爺。”
她連氣都沒喘均,驚恐的討好,讓我感覺很彆扭。
我問:“你幹嘛這麼叫我?”
“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商雪搖頭又是點頭,下語無倫次的說:“我真的不知道。我能感覺到她恨不得殺了您,也很畏懼您。陳大少爺,求求您救救我。”
“畏懼我?她是誰?”我也感覺自個快要瘋了。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晚上……晚上她就會來,就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