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車裡。
啟動車子,掉頭。
衝/進富貴豪庭小區大門,衝向了明柔居。
恐懼和暴躁達到了一個臨界點,我感覺就像魔怔了一般。
很害怕,很恐懼,很暴躁。
又平靜異常。
紅繡花鞋,金懷錶,白綾上吊繩,我只想把這些東西統統撕成碎片。
要害我的,不管是人是鬼,就算死,也咬掉對方一塊肉。
來呀,呵呵呵……
車開到明柔居院子外。
院外的路上,一根根長方形的石頭柱子,頂著一個個圓形燈球,燈球散發著明黃色的光芒。
石頭柱子,燈球,明黃色的光,都顯得很貴氣。
車在院外停下。
院子大門開著,那個估計是陳歸宗兒子的青年,站在院子裡抽菸。
我低著頭走院門。
那青年看到我嘴角一挑,叼著煙走過來說:“喲,這不是不承認我陳家的落魄戶嗎?”
我看了他一眼,當沒聽見。
他又說:“你不是走了嗎?怎麼又回來了?死要面子的臭窮酸,想巴結我們家就直說,在這裝什麼裝,我要是心情好,還能給你一碗狗飯!”
我一巴掌抽過去。
抽掉了他叼著的煙。
不等他反應過來,我抱著他的腦袋,額頭撞在他面面上。
在他的喊疼聲中,我又把人絆倒在地,對著肚子一腳踩下去。
青年捂著臉頰和腹部縮成了一團。
外面的動靜驚動了屋裡的人。
最先出來的是勞斯萊斯司機,小房車的司機,商雪的助理。
緊跟著是吳老頭和他帶來的中年婦女,喬菲,商雪,陳歸宗。
一夥人看到痛苦的縮在地上的青年,相繼一個愣神。
吳老頭一夥人倒吸著涼氣,立刻底下了頭,似乎不敢看青年的狼狽。
陳歸宗一言不發,眼中的波瀾也是一閃而逝,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什麼。只是看我的眼神,帶著一種奇怪的期待。
商雪胸腹起伏的憋著鼻息說:“陳大少爺,您跟軒少爺這是?”
“能借你家洗手間用一下嗎?我想洗個澡!”我看著商雪。
商雪吩咐助理去拿傷藥,又吩咐喬菲去帶我洗澡。
被喊軒少爺的青年捂著臉蛋和肚子爬起來,他招呼勞斯萊斯司機,指著我大喊:“給我打,只要不打死,打殘了多少醫藥費我都出。”
“閉嘴,你當我是聾/子嗎?他打你一頓是輕的!”
“爸,是他打我!”
軒少爺還要說話,陳歸宗一眼過去,“只要他不把你這個敗家子打死,你母親那邊,我會去說。我看誰敢幫你出氣?”
軒少爺惡狠狠的盯著我。
我跟著喬菲踏入裝修富麗堂皇的大廳,腳一踏進門檻,再次產生了空蕩蕩的大廳裡站滿了人的錯覺。
密密麻麻的人,一個個的在我邁過門檻的一瞬間,好像全看了過來。
一雙雙眼睛,一道道目光,落在我身上,那種被注視的感覺,很清晰。
我跟著被注視的感覺,環顧一圈。
密密麻麻盯著我看的目光,沒有了。
到處是人的感覺也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