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西已經背完了所有東西，穆霖就允許他出去散心，說起來陳西才是特殊組的正組長，也不必向穆霖彙報任何一件事。
出於尊重，陳西還是會和穆霖說明一下情況。
穆霖想也不想地同意了。
陳西嗷地一聲，高興得不行，散心去了。
忽然過了一會兒，陳西火急火燎地衝進辦公室。
看見組員們都在玩遊戲，只好壓低聲音：
“不好啦！銀行的人來了！”
穆霖看了陳西一眼，樂呵地道：“銀行的人來了算什麼事兒啊？做生意的哪個不貸款啊？銀行的人來了很正常。”
陳西急切道：“但是財務部的秘書眼圈都紅了，一定吵得很兇！”
“我細問了，但她沒細說，只說銀行要咱們馬上還錢。”
穆霖眼神有些凝重了。
陳西還在繼續賣弄著：“霖哥我告訴你，別看蓋樓的好像很風光，其實苦得很，開發商其實都不肯給我們太多錢的，咱們得自己想辦法墊付啟動資金。”
“不論是建材、還是人工、還是機械，還有和官府溝通的成本，這些咱們都得管。專案開工還得給官府一筆押金，這筆錢其實也是借來的。”
他指了指地面，指了指天花板，指了指桌子：“這些，其實一早都被抵押出去了，我爺爺告訴我，自打寫字樓落成的那天起，其實寫字樓的房本就一直在銀行的賬上趴著，還完了這逼債借下一筆，慘的很呢！”
“更糟的是這還不夠，有抵押的貸款一般能借出的量很有限，更多的量得靠無抵押的信用貸，那個利息就很高了。”
“咱們集團的資產和債務相比，比值都不及1，妥妥的資不抵債，有些會以為這樣公司就玩完了，其實公司打成立的那天起，就一直是這個狀態……”
“之所以沒玩完，還不是靠給銀行的高管裝孫子，陪他們吃飯、喝酒、玩女人換來的嗎？”
陳泉一定給陳西說了很多，要不然陳西這二世祖怎麼會了解得這麼清楚。
陳西一臉嚴肅：“只要銀行來催債，公司會立刻破產，幾乎沒有迴旋的餘地。”
穆霖也覺得問題大條了。
可自己似乎是幫不上什麼忙，再者說，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隨他去吧。
李家破產了，那自己兜裡還有些錢，給他們救急，保證生活就好了。
李雪本事不差，頂多蹉跎幾年，一定能夠東山再起的。
想到這個，穆霖就不擔心了，對陳西道：“安啦，多大點事。李總不是沒見過風浪的人，能對付的。”
陳西還是皺著眉頭，來回踱步。
穆霖懶得管他，斜躺在靠背椅上睡覺了。
總經理辦公室，李雪現在神萬氣足，枕頭被她丟在了一旁。
她正在考慮一個專案的審批問題。
小秘書進來道：“李總，陸總監要進來！”
李雪擺手道：“讓他進來也就罷了。”
小秘書才剛剛把門開啟，陸一就衝了進來。
“李雪，你瞧瞧你做了什麼破事！”
啪！
李雪拍案而起：“我是集團總經理，你給我放尊重點！”
“集團都快完了，還尊重個屁！”陸一把一堆檔案丟在桌上板著臉道：
“到底做了什麼，才能讓這麼多銀行同一時間前來催債？”
李雪臉色一變，宛若晴天霹靂一般。
公司經營明明一切順利，和銀行的關係更是竭力地在維持，怎麼可能會一下子惹來這麼多銀行要債？
“什麼時候的事？”李雪嚴肅道。
“就在剛剛，我好說歹說勸回去了，只留了最大的六個代表在這，現在正在喝茶呢！”
“李雪，你說這該怎麼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