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阿姨和徐新一樣是廣安人,說的當地方言,講的太快,餘應夏聽不太清。
感受到善意,笑的真心實意,輕聲說:“嗯,我不在意。”早都不在意了。
接下來的對話,和之前差不多,不管是誰問餘應夏工資,地址。她都含糊著應付過去,徐新也不例外。
開啟手機,已經八點多了,一樓大廳依舊坐滿了人,聊天的聊天,打牌的打牌,好不熱鬧。
餘應夏孤零零的一個人和這裡格格不入,她起身悄悄離開。
剛上二樓就和餘父,餘小叔打了個照面。
“爸,小叔。”餘應夏喊人。
餘小叔雙手插兜,一邊下樓,一邊不滿開口:“這麼長時間沒回來,都快認不出來了。
沒事多回來看看,現在都不回來,以後我們要是去你工作的地方找你,你怕是要跟人說不認識我們,讓人把我們轟走。”
餘應夏笑著搖頭:“不會的。”
放心不會讓你們知道我在哪裡的,更不讓你們有機會找過來。
餘父語氣還算和善:“還知道回來?還以為你一輩子都不回來呢!”
餘應夏看著地板:我寧願一輩子不回來。
見餘應夏不答話,接著說:“幹啥工作呢!叫都叫不回來。”
“就是那個工作。”餘應夏含糊應付。
“多少錢?”
“沒多少錢。”
周圍人多,餘父還要臉,壓低聲音說“叫你不要讀那個專業,你不聽,非要讀,看你現在能掙幾個錢。
念這麼多年書唸了個啥,掙這點錢,能幹什麼?你看看,現在誰想要你?”
幾年前的餘應夏也許會生氣,會憤怒,會忍不住和餘父爭吵。
幾年不見,她看著餘父,就像看著有一絲血緣的陌生人,哦~,還有一點養育之恩。
見餘應夏不搭話,他又自顧自說:“你姐結婚你打算給多少份子錢?他們都給5000。”
“哦,這兒好像結了婚才出份子錢。”知道他打的是什麼主意,但人又不是傻子,不該出的,餘應夏一分都不會出。
餘父惱羞成怒,顧忌著大喜日子,他也沒太過分:“怪不得沒人看你順眼你,去去去,喪眼的。
明天孃家辦酒席,後天男方辦,有眼色一點,記得幫忙。跟你姐你哥好好說話,再頂嘴,臉給你打爛。”說完就走了。
剛想去房間,好巧不巧就看見餘應龍往這邊走。
“爸找你說什麼呢?”餘應龍依舊沒話找話。
餘應夏抬眼,和餘應龍對視,緩緩開口:“還那些話。”
餘應龍躲避不及,一時間被看的抬不起頭:“是……是嗎?”
能說什麼話呢?他怎麼會不知道?
餘應夏看著餘應龍,這是她在這個家裡唯一沒有撕破臉的人。
他只是會在犯錯的時候,故意把錯推到自己身上罷了。
只是會和她們兩個人一起在自己背後,光明正大的說壞話,讓自己聽到罷了。
只是會跟別人吵著吵著把戰火引到自己身上罷了。
只是會讓同齡人孤立她,不跟她玩罷了。
只是會在餘父罵她的時候看完好戲,裝作不知而已。
確實跟另外兩個人比起來微不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