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荒順著聲音看過去,是蔻馳。
看陳荒走的路線不對勁,蔻馳提醒“你不回去?”
陳荒回應:“去食堂。”
蔻馳勾上陳荒的肩膀:“一起唄!正好我也去。”
想到餘應夏的話,陳荒沒有拒絕:“嗯。”
……
飯後,陳荒獨自回家,車水馬龍,人來人往。他靜靜走著,路邊的晚風呼嘯而過,擦過臉龐。鳴笛聲不絕於耳,樹葉晃晃悠悠,隨風落地。
陳荒才有了實感,一個飄浮不定的心和樹葉一同落到實處,他終於和這個城市有了唯二的聯絡。
心跳越來越快,他不自覺奔跑,汗水浸溼衣裳,臉上的笑容卻更加熱烈,這會才他有了少年人的模樣。
一直到地鐵站才停一下,又變成以前沉默寡言的陳荒。
他靜靜走進地鐵站,淹沒於人海之間。
回到家。
不見餘應夏,陳荒回房間掏出試卷,開始寫作業。
餘應夏回來已經是晚上八九點。
到臥室把剩下的工作處理完,看時間十一點了。
起身出門,在飲水機上接了一杯水,“咕咚咕咚”灌下去,乾渴的嗓子才得到了撫慰。
放下水杯,看見客臥的燈還亮著。
拿出手機,打字。
[還沒睡,在寫作業?]
陳荒看向客廳,厚重木門阻隔視線,只留屋內狹小空間[嗯。]
[快休息吧,學習要勞逸結合,時間不早了。]
陳荒收回視線[好。]
看到客臥的燈關掉,餘應夏才回來臥室。
定了明天起床的鬧鐘,倒頭就睡。
陳荒躺在床上聽見腳步聲消失不見,緩緩閉上眼睛。
就這樣,餘應夏在為工作奔波,陳荒要在學校和學習較勁。兩人各忙各的,雖然住在同一個屋簷,但見面的次數屈指可數,說話的時間更是寥寥無幾。
餘應夏閒下來已經是半個月後了。
這兩日,天兒轉冷,狗窩已經被移到家裡了,吃了半個月饅頭的饅頭,蔫嗒嗒的趴在陽臺上,生無可戀。
今天下班早,餘應夏舒舒服服睡了一個大覺,起來已經是六點多了。
週五一般放假都早,餘應夏拿出手機,開啟通訊錄。
“放假了嗎?在哪呢?”
“地鐵上。”
餘應夏下床:“今天想吃點什麼?”聽到這裡,饅頭瞬間站起來,朝餘應夏搖尾巴。
從簡入奢易,從奢入簡難。放在以前有饅頭吃就不錯,但自從它吃過美味可口的三明治,油香四溢的油潑面。乾乾巴巴的饅頭就再也入不了它的眼了。
陳荒:“你做的。”見餘應夏半晌沒回答,小心問:“不可以嗎?”
餘應夏一愣:“可以。”出了臥室開啟冰箱,看裡面沒剩多少東西,正好添滿。問:“你書包重不重。”
饅頭也跟過來。
陳荒書包裡裝的都是試卷:“不重。”
饅頭的存在感太強了,走哪跟哪,巴巴的眼神,想忽視都難。
不知道它想幹嘛,餘應夏坐在沙發上,給饅頭順毛,敲板道:“行,那我在地鐵站口等你,咱們直接去超市採購點東西。”
“好。”也不知道是哪個字觸發到他的笑點,陳荒嘴角彎的像月牙。
引得同一個車廂裡的少男少女,頻頻往他這邊看。
老遠看見餘應夏在站口,陳荒邁開長腿,三步化作兩步,越走越快,到餘應夏身前才停下。
餘應夏忍不住操心:“慢點。在電梯上不要跑的這麼快很危險的。”
陳荒臉蛋紅撲撲的,乖巧應:“嗯。”
餘應夏第一次接陳荒,一直沒見到他穿校服的樣子。很乾淨,很清澈,像清晨山間消散的霧氣。
這麼看著倒有了幾分少年氣。
見陳荒穿的單薄,餘應夏關心道:“降溫了,穿這個冷不冷?”開啟手機,看前兩天抽空買的衣服。
陳荒搖頭:“不冷。”
餘應夏穿的也不多,白色外套和黑色休閒褲。陳荒眸光微閃,想開口關心,不知從什麼立場開口?
半個月沒見,他們好像比剛開始見面還陌生。
話到嘴邊,滾了好幾圈,正要開口。
餘應夏合上手機:“冷也忍一會兒,我不冷。先去超市吧!給咱倆買的衣服已經到了,待會兒回去記得提醒我取快遞。”
陳荒鬆了口氣,有些哭笑不得。
接過鑰匙,騎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