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蘋果的櫻唇張得大大的，幾乎可以塞下一整個蘋果。
她從未想過，想要滅金剛門滿門這句話，會從一個破靈境修士口中說出。
這得是多麼瘋狂的思想狀態，才能說出這樣的話？
如果是其他破靈境修士對她這麼說，她只會冷笑著翻白眼，連理都懶得搭理那等白日做夢的傢伙，可是這句話是從大老闆的口中說出……
小蘋果忽然就想到了大老闆做到的種種匪夷所思的事情。
這是一個能夠創造奇蹟和傳說的男人啊……
小蘋果默默坐到了陳凡的身旁，望向陳凡的一雙清亮的眸子，閃爍著驚異的色彩。
“大老闆……”
“你是認真的？”
陳凡認真點點頭。
小蘋果沉默了一下，似乎在斟酌些什麼。
合法滅金剛門滿門，多麼小眾的詞啊……
但小蘋果知道陳凡在說些什麼。
這裡是玄黃界，是玄黃大帝統御之下的世界。
玄黃大帝早早便佈下仙道律法，禁止一些大神通大能者隨意滅一些修行勢力滿門，否則就要受到玄黃執法隊的追究。
這種行為的目的，就是為了避免那些高高在上的存在，隨意草菅人命，破壞修行界的發育環境。
仙道律法的釋出，從整體而言，的確是保護了不少的小宗門小勢力。
但同樣的，一些大宗門勢力，也會仗著仙道律法的庇佑，為所欲為，漸漸的開始對整個修行界形成壟斷勢力，任何想要揭竿而起反抗的修士，都會面臨龐然大物本身以及仙道律法的風險。
“金剛門可是準上市公司，牽扯大量修行界其他修行者的利益。”
“大老闆你想要合法滅金剛門的滿門，要麼你得找出金剛門的反人類罪的罪行，要麼就得找出金剛門某種罪大惡極，全員惡人的鐵一般的證據。”
小蘋果緩緩道。
陳凡沉默了。
金剛門做任何壞事，都草蛇灰線，隱於幕後，哪有那麼容易找到證據？
就算大家都知道某些事情是金剛門乾的。
但因為找不到證據。
也只能乾瞪眼。
小蘋果自然也知道這種方法極難極難，於是她猶豫片刻，又緩緩道：“不過……有另外一個方法，倒是不需要那麼麻煩。”
陳凡眼睛驀然亮起：“快說。”
“老闆你也知道，大宗門之間的恩怨，錯綜複雜，有些時候也不是簡單的什麼大罪大惡就能說得清的。”
“一些宗門的一些罪惡，可能在外界看來並不算什麼，甚至只是可以算作一粒沙，但是落在個人的頭上，便是一座山，足以毀掉整個人生的罪惡之山。那麼那些散修的道，又該如何證？玄黃界沒有答案，但地下城有！”
小蘋果素手一揮，一張羊皮卷緩緩鋪展而出，上面有一座宏偉又陰暗的府邸，屹立在不知始終的黃泉旁，散發著寂滅的道韻。
陳凡僅僅是看見這幅畫，便有了深深的觸動，那是大道之死的觸動。
“這究竟是什麼東西？”
“閻王殿！”
小蘋果認真道：“酆都大帝統御地下城三千洞天，每一個洞天都有一處閻王殿，若是你能夠在閻王殿處請來閻王帖，便能合法滅金剛門滿門。”
“畢竟……玄黃大帝管不了的事情。”
“酆都大帝能管！”
陳凡聽到這個名號，心神震動。
他知道這個世界有九天十地，玄黃界只是九天十地中的十地之一。
而在九天十地之外，便是諸多名為地下城的洞天。
地下城的秘密很多，對於許多尋常修行者來說，如果不主動去接觸，不過也只能看見冰山顯露海面的一角而已，深處有什麼完全不得而知。
諸如此刻。
合法滅絕一方勢力的閻王帖。
如果不是陳凡主動去了解，又如何能得知？
就連酆都大帝這類存在，陳凡也是第一次從小蘋果的口中得知。
“玄黃大帝管不了的事情，酆都大帝能管？這麼大的口氣嗎？”
陳凡仍覺得有些匪夷所思，畢竟玄黃大帝乃玄黃界的至高。
“當然，酆都大帝司掌九天十地所有的死亡與輪迴，如果祂都認可了那個勢力可以死一死，大家自然也就沒有什麼意見了。”
小蘋果笑著開口道。
陳凡聽著小蘋果的話語，感覺到自己真的無意間揭開了這個世界真相的一角。
“不過……”
“想要拿到閻王帖的條件極為苛刻，尋常修士想要拿到閻王帖難如登天。”
“按照我的經驗來看，其難度並不比直接去滅金剛門滿門要簡單多少。”
小蘋果突然又道。
“小蘋果，看來你對地下城瞭解不少啊。”
陳凡忽然似笑非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