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再道有些怔忡。
他知道自己來這裡不太妥,很容易引起不必要的誤會,但是對方三番兩次派人相招,他不願意背上一個翻臉不認人的惡名。
何況自己胸懷坦蕩,來這裡也並無什麼見不得人之事。
只是他已經從對方話語中流露出來的語氣裡感覺到這位大小姐似乎對江烽很有些不滿,這讓他有些不安。
照理說江烽的表現應該是讓許氏雙姝心存感激才對,怎麼大小姐卻對江烽這般挑剔和疑忌?
再說了,以許氏雙姝的身份,似乎也沒有資格再對江烽有什麼看法,這樣做只會讓其陷入困境,以大小姐往日秀外慧中的表現,不應該不明白這個道理才對啊。
“啊?”少女吃了一驚,茶注準頭一失,險些倒在秦再道腿上,“對不起,妾身失態了,只是方才秦大人不是說勝負難料麼?為什麼又說圍城必陷呢?”
“大小姐誤會了,我是說如果放任蟻賊渡淮南下不管,那蟻賊一旦圍城,單靠被動防守,難以抵擋。但我看江大人不會如此,他似乎已經有了腹案。”秦再道定了定神,解釋道。
“哦?什麼腹案?”少女看樣子十分感興趣。
“他早早就從杜家手中借來五百騎兵,就是有備而來,蟻賊本來騎兵不多,而韓拔陵部更少,且缺乏正規訓練,江大人怕是要利用這一點給蟻賊一個迎頭痛擊,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秦再道目光有些說不出的味道。
江烽這個傢伙早就有了決定,卻還要聽自己一干人的意見,不動聲色間就把大夥兒意見統一在他的意見下,而且還巧妙的把軍中士氣激勵起來,的確不簡單,僅這份心機自己怕一輩子都學不會。
“五百騎兵就能破兩萬多蟻賊?”少女烏亮的眼瞳一閃,“妾身雖然不懂軍務,但是······”
“破當然不可能,韓拔陵部雖然戰鬥力不強,但是畢竟也是經過附和著蟻賊主力打過滾的,五百騎兵如果運用得好,倒是可以給他們以重創,挫一挫他們的銳氣。”
秦再道端起茶盞細細抿了一口,茶盞上傳來淡淡的幽香讓他心旌微動,作為一個血氣方剛的男子若說處於此境毫無感觸,那顯然是假話,但是雙方之間的巨大差距讓秦再道從未想過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