鋒銳地筆跡撲面而來。
“慕容復,你在東京做了好大官,怎麼忘了舅媽?你這沒良心的東西,玷汙了我家語嫣,是不是又要拋棄她?她現在已有身孕,你再不娶她過門,她以後要如何見人?是不是要我把你綁來做成花肥,你才甘心?”
紙條不大,這幾行字密密麻麻,猶如李青蘿此刻正在他耳旁詰問。
慕容復把紙條捏做一團,心道:“好傢伙,語嫣竟然一發入魂也懷了我的孩子?李青蘿把她看的這麼嚴,不準任何男人踏足曼陀山莊,想來也不可能有人給我戴帽子。”
慕容復心頭一喜:“語嫣真是好生養的體質,定要把她接來做我的正妻不可,也省得汴梁城這些歪瓜裂棗整天惦記著老子。”
一念及此,就準備把公冶乾叫來吩咐一些事情,然後動身前往蘇州把王語嫣和李青蘿一同接到汴梁來。
“小茗,你回信給舅媽,跟她說我三日之後就到曼陀山莊提親,”
小茗笑道:“那小姐可真是高興死了,表少爺,你這些天沾花惹草我可一件都沒跟夫人說起過。”
慕容復點頭表示讚賞:“幹得不錯,小茗,我可是飽讀詩書的正人君子,至於勾欄聽曲、沾花惹草那是一概沒有興趣的。”
司琴和陳瀟翻了個白眼,這些天以來,慕容復自從把大部分工作都丟給公冶乾之後,可沒少拉著她們兩個奏曲玩鬧。
小茗本來是李青蘿派來監視慕容復的,但平日裡慕容復總是也逗得她十分開心,以至於每次她跟李青蘿互通書信的時候都忍不住把這一節給隱去。
此刻見到慕容復又在大言不慚地假裝正經,不禁心中暗歎一聲:“英俊真的可以為所欲為,小姐可真是幸福。”
小茗正準備下去傳信,忽然又道:“對了公子,今天還有一個做官的,似乎是吏部侍郎,也要來皇城司說媒,還說與你是舊識。”
慕容復皺了皺眉:“我在朝廷中能有什麼舊識?王家的嗎?”
小茗搖頭道:“不是,他說自己姓李,曾經到曼陀山莊見過公子,不過小茗不太記得這人。我們說公子不見媒人,他就賴在外面不走,已經有段時間了。”
慕容復想了想,說道:“我入朝不久,很多人還不熟悉,既然是朝廷官員親自做媒,那也不好拂了面子,就讓他進來,我來打發打發他。”
“是,公子。”
小茗很快出去,引了那人進來。
他面目清秀,約莫二十五六歲年紀,未穿官服,一副書生模樣,一見到慕容復便躬身行禮:“慕容公子,好久不見。”
慕容復卻完全不記得此人,請他上座奉茶,這才問道:“李公子曾經見過在下嗎?”
那人起身跪倒在地,咚咚磕了兩個響頭:“慕容公子貴人多忘事,您不記得在下,但當日曼陀山莊活命之恩,李丘永不敢忘。”
小茗呀的一聲:“你是那個被夫人抓來準備埋在曼陀花下的負心漢。”
李丘啞然失笑:“小茗姑娘一身武藝,當初在下可在你手上吃了不少的苦頭。”
慕容復這才想起當日在曼陀山莊自己管了一樁閒事,從李青蘿手中救了兩人性命,其中一人自稱李家,又說什麼他父親在汴梁做官,正是此人。
他將李丘扶起,笑道:“李兄弟家學淵源,想不到不僅令尊在汴梁做大官,如今你自己也是權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