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復看著她和阿碧求懇的神色,況且此時還未曾見到有什麼武學高手出現,不禁心中一軟:“好吧,注意安全,不要讓侍衛離開太遠,有什麼不對的情況就叫我。”
阿朱用力地點了點頭:“公子最疼阿朱了。”
阿碧忍不住啐了一口,低聲道:“才不是。”
慕容復忍住了揉她腦袋的衝動,微微行了個禮,便退回了原來的位置。
眾人見他能跟皇上坐在一起,低聲私語,恩寵已極,不禁相顧失色。
就連剛剛有些倨傲的樞密使也開始變得恭敬了起來。
當下高楠和郭奇兩人也不回到原位,就在慕容復的周圍坐了下來。
眾人閒聊一陣,忽聽得三尺高臺之上,環佩叮咚,翠簾高卷,繡幕低垂。
一妙齡女郎從幕後緩緩走出。
只見她發嚲烏雲,釵簪金鳳,眼橫秋水,眉拂春山,腰如細柳,膚若凝脂,恰似嫦娥離月殿,恍如洛女下瑤階,正是琴操姑娘。
舉手抬足之間已讓人心旌搖曳,神魂飛越。
慕容復心中暗贊,想不到一個青樓歌伎竟有如此風采。
她甫一出場,整片大廳便安靜了下來。
琴操蓮步輕移,款款走到臺前,她手中空無一物,卻似拈花輕笑,媚態百生。
她羅裙輕擺,袖口極長,微微施禮後便在臺上獨舞起來。
此時天已全黑,暖水樓的燈火更多的是用夜明珠的光華照亮,寶石的色澤讓琴操輕舞的身姿如夢似幻。
只聽她輕輕唱道“山抹微雲,天連衰草,畫角聲斷斜陽。暫停徵轡,聊共飲離殤。多少蓬萊舊侶,頻回首煙靄茫茫。孤村裡,寒煙萬點,流水繞紅牆。”
“魂傷,當此際,輕分羅帶,暗解香囊,漫贏得青樓薄倖名狂。此去何時見也?襟袖上空有餘香。傷心處,長城望斷,燈火已昏黃。”
歌聲柔曼婉轉,如怨如慕,如泣如訴。
這讓聽慣了阿碧唱歌的慕容復也不禁讚歎:“阿碧或許也能唱出如此動聽的歌曲,卻不似這般情意綿綿。況且她的舞姿繁複曼妙,如此起舞竟還能一口氣不喘地唱曲,想來必然身負武功。”
慕容複目光灼灼地看著她,實在想不通這樣一個武功不低的女子為何甘心做了青樓歌伎?
琴操似乎有所感應,向著他嫣然一笑,隨後緩緩收束動作,謝幕還禮。
眾人仍沉浸在剛剛曼妙的歌聲和舞姿之中,直到阿朱拍掌大笑,廳中之人才滿堂喝彩。
嘈雜聲中,阿朱向著阿碧低聲笑道:“阿碧,看來又要有人跟你競爭了。”
阿碧卻搖了搖頭:“這人有問題,她的武功比我們要高,你說她為什麼要做一個歌伎?”
阿朱愣了愣:“或許是喜歡吧……”
“怎麼可能,笨蛋阿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