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復今日也只是和她初識，剛剛不過是貪戀她的美貌，雖然聽了一些她的不幸遭遇，但此時也不知該如何安慰。
正彷徨無措間，只聽琴操的抽泣聲停下，翻身坐起，一把抱住了慕容復。
“公子若是喜歡，小女子從了公子便是，反正……反正我……我也活不長了……”
慕容復奇道：“姑娘風華正茂，就是修仙不成，那也有百餘年的光景可活，怎麼會活不長了？”
琴操輕搖臻首，黯然道：“我從小被人打斷了雙腿，又被強迫練舞，早已元氣大傷，是逍遙子前輩救了我，又傳我修仙功法，這延得十數年性命，再過得二三年，只怕已經是不成了……”
慕容復聽她說得真切，不禁心下惻然。
他從補天經中得知，元氣乃是人體先天之炁，與生俱來，是一種生命本源的力量，正常人之間原本大差不差。
但是後天一些的疾病或者傷殘則會讓這種力量迅速流失，只有得到及時的相應救治，才能讓元氣流失的狀態止住。
然後又要視傷病程度和個人體質才能讓這種元氣緩慢恢復。
短則數月，長則數年。
當然，還有一種終生無法恢復的情況，那就是傷病太重，又沒有得到及時的調理，從此讓元氣達到一種無法復原的境地。
但這種人一般是病癆鬼，或者是垂垂老矣的將死之人。
慕容復很難想象剛剛那個獨舞了大半個時辰的妙齡女子竟是一個這樣的人。
他心中一動，伸手捏住了琴操的小腿，分出一絲靈力順著她的經脈宛如遊蛇一般盤旋而上。
內視之下，慕容復發現琴操除了殘廢的雙腿之外，她的上半身經脈雖然完好，但仍是有一股死氣瀰漫，氣血之力微弱得可憐。
難怪她能在黑暗之中隱藏得這麼好，難怪我總覺得她武功很低。
那絲靈力進入了她丹田之中，琴操沒有一絲反抗，任由慕容復探查。
慕容復見她丹田內靈力鼓盪，修為已然不淺，即便比上自己那也差不了許多，應該是剛剛踏入練氣三層的門檻。
他穿越三年來依照補天經勤修不綴，也始終只達到了練氣三層頂峰，再想更進一步已經十分艱難。
但琴操從小就開始修習暗影決，想不到竟還不如自己。
不知是自己的補天經有獨得之秘，還是因為自己本來就有一些武學修為在身，抑或是在這天龍世界修仙實在太過艱難？
心中來不及細想，那絲遊離在琴操丹田處的靈力卻猛然發現了一個黑點。
普通人丹田內本是漆黑一片，但只需邁入練氣一層的境界，湧入的靈力便會將丹田照亮。絕不會出現這樣一個黑點。
慕容復操縱那絲靈力向黑點探去，只感受到一股漠然的死寂，瞬間將它吞沒。
失去靈力的慕容復只好退出內視，鼻中傳來的香氣更加濃郁了。
“那是什麼東西？”
琴操嘆了口氣，解釋道：“修習暗影決有利有弊，十六年前逍遙子前輩用神功救了我的性命，並傳我功法，從此我身上便種下了黑暗之影，初時它可以取代元氣的作用，但很快它也會蠶食我最後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