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琴操人在杭州錢塘,一時難以得見,不過等我回到蘇州與語嫣成了親,倒是可以與她同遊西湖,請那琴操為我們奏上一曲。”
不錯,國可以不復,美人那是一定要見的。
心中正思索間,只聽李丘又笑意吟吟地說道:“如此佳人想必慕容公子也想見上一面吧?”
慕容復輕咳兩聲:“不過是一杭州藝伎罷了,有什麼稀奇?我家中自有撫琴吹簫唱曲的美人,我看琴操姑娘未必比得上她們。”
李丘左右看了兩眼司琴和陳瀟,低聲道:“公子這兩位家妓也算是百裡挑一的美人了,但要比之那萬里挑一的琴操姑娘還尚有不如,而且這手上的技藝恐怕更是不能相提並論了。”
慕容復見他嘴角露出一絲略帶邪魅的笑容,當下一拍桌子,正色道:“她們兩位是我的妾室,並沒有賣身於我,更不是什麼家妓,李公子,你可不要弄錯了!”
李丘見他陡然發怒,一個翩翩公子頓時變得神威凜凜,眼中湛然有光,直讓人不可逼視。
他聲音不大,卻讓李丘覺得是在自己耳邊大喝出聲,頓感驚懼。
李丘雙腿一軟,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拜道:“公子和兩位嫂嫂恕罪,在下方才實在不知,以至於說錯了話。”
慕容復看向司琴陳瀟,等待她們答覆。
司琴陳瀟心中又是溫暖又是嬌羞,陳瀟道:“我們二人本就出身低微,李公子弄錯也是情有可原,公子你還是不要為難他了。”
慕容復點了點頭,雙指探出,地面上登時生出兩股力氣,將李丘的膝蓋托起,讓他重新坐回了椅子上。
“李兄既不知情,所謂不知者不罪,何必行此大禮?”
李丘聽他聲音緩和了許多,剛剛籠罩在自己身上的巨大壓力也如潮水般退去,不由得驚出一身冷汗。
他見慕容復頃刻間便神色如常,又回覆了原來的溫和模樣,實在不敢相信竟有人能將兩種狀態切換得如此自如。
有那麼一刻,他甚至覺得即便是當今聖上,也沒有給自己帶來剛才的那般恐懼。
李丘的態度又變得恭謹起來:“慕容公子,是在下失言,剛剛得罪了兩位嫂嫂,自然是要請罪的。”
慕容復也不客氣地點了點頭,又道:“本來在下的妻妾不應該在此處拋頭露面,不過李公子既然說琴操姑娘的的技藝遠勝於她們,只怕她們不服。這樣吧,小琴瀟瀟,你們就在這把剛剛沒奏完的曲子奏完,好讓李公子重新評判一番。”
司琴七歲學琴,陳瀟六歲練簫,兩人年紀雖輕,但卻對自己的技藝十分自信,此刻聽到外人說她們無論是相貌還是才藝遠遠比不上其他女子,心中早已不忿。
當下躬身應了一聲,重新坐在了剛剛為慕容復演奏的位置上,繼續吹彈起那首《鳳求凰》來。
李丘害怕失禮,不敢向二人身上張望,將頭扭到一邊,側耳靜聽。
只聽得琴音嫋嫋,簫聲和穆,婉轉親切的樂曲撥動人心,如詩如夢。
鳳兮鳳兮歸故鄉,遨遊四海求其凰。
時未遇兮無所將,何悟今兮升斯堂!
有豔淑女在閨房,室邇人遐毒我腸。
何緣交頸為鴛鴦,胡頡頏兮共翱翔!
……
無人唱曲,只有琴簫和鳴,但其中字句卻是個個鏗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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