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方和自然瞭解二柱子一家的秉性。
不搞定那一家子,他也不敢冒這個風險。
見陳方和信誓旦旦,陳建軍自然不好再阻止。
次日,杜天偉便開著拖拉機,拉了滿滿一車的火磚到了村裡。
陳建軍跟村裡頭申請的宅基地,就在村東頭,那裡也是他前世建房子的地方。
經歷了昨天那件事之後,村民們對陳建軍也多少有些愧疚,想著今天還要幫忙搬石材賺錢。
不少人都自發地過來,幫忙卸磚頭。
一車磚不消個把小時就被卸了車,隨即,眾人便跟著車,去了村裡開荒的地方。
而陳建軍一家人,則忙活著將周圍收拾了一番,找來雨布搭了一個棚子,將卸下來的火磚都蓋了起來。
蓋房子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兒,這邊也需要搭個窩棚啥的,到時候給那些師傅吃住。
一天功夫下來,杜天偉跑了兩趟。
這年頭的拖拉機載重不夠,一趟拉不了太多磚,不過,陳建軍家裡蓋的房子也不算大,估摸著再跑兩趟,差不多就能完事兒。
村裡那些石材,今兒也拉了不少出去,一天下來,去幫忙的村民,少說都有幾毛錢的辛苦費。
這年頭塊八毛的已經不少了,村裡人也都滿意。
不過,二柱子一家,今兒卻都待在家裡,一分錢沒賺著。
倒不是他們不去幫忙,而是村裡人壓根不讓他們去。
原本一大早陳大柱跟二柱子也扛著傢伙過去了,但卻被村民趕了回來。
他們這一回算是偷雞不成蝕把米,眼瞅著全村都賺了錢,偏偏少了他們,陳長河心裡那個氣啊!
他原本還想要讓二柱子去屯子上舉報,將這件事徹底鬧黃了。
可吳豔麗卻攔住了二柱子。
吳豔麗心裡也不爽,但她很清楚,如果他們真這麼幹了,那就是跟全村作對,到時候,村裡就沒有他們的容身之地了。
陳長河那老東西癱在床上,讓二柱子做這個惡人,她當然不會答應。
別說是她,就連大柱子也察覺到這件事不妥。
陳長河讓他去舉報的時候,他也沒敢答應。
陳長河並不傻,他知道一旦舉報,他們家就無法在村裡落足,所以,他也只是攛掇二柱子去舉報。
其實他也有私心,反正他現在癱在床上,出了事兒就可以推得一乾二淨。
如果二柱子一家被村裡人趕走,這屋子往後就屬於他一個人了。
陳長河心裡很清楚,二柱子夫婦對他沒什麼孝心可言,他也只是想要借這件事,將這夫婦倆趕出去。
反正只要大柱子在,他往後就不怕沒人管。
但吳豔麗顯然不是二柱子,這女人精明著呢,壓根兒沒上他這個當。
一計不成,陳長河又動起了歪心思。
眼瞅著陳建軍家裡買了火磚,他心裡頭也羨慕,那可是好東西,眼下村裡頭都還只有土房子,火磚那玩意兒值錢著咧。
按照現在的價格,一塊火磚都要五六分。
這一次,他們一家子被人針對,儘管是他們自己做的,但在陳長河心裡頭,還是將這筆賬算在了陳建軍頭上。
他現在對自家這個大孫子可謂恨之入骨。
“那磚廠的活兒都是建軍那娃幫忙說合的,這兔崽子這回是在針對咱呢!”
陳長河躺在床上,一邊抽著煙,一邊開口感嘆著。